太和殿空气仿若凝固,又似乎隐隐残存着两锋针对后留下的火药气息。
可都不及那高堂之上龙椅座位九五之尊的阴沉面孔,令人胆战心惊。
皇帝缓缓阖眸平息了下心情,指尖因刚刚禁捏龙柄而微微泛白,底下的人都噤声不敢再有言语。
如果皇帝一气之下让令整改全朝上下,那么几乎这朝堂之上一半数的人都逃不掉。
皇帝又怎会不知道这朝堂之中的这些隐藏在明面之下的暗涌,只是一是出于不屑,无论他们怎样弄,这大翼国江山都是自己的,也惊不起什么大浪。
二就是,如果真去管,各种利益牵扯,一层一层的,还没管完估计这朝堂之中人数就已被拖下去大半了。
虽说他们是确切贪官污吏,但是其自身实力也是真实的,不然不会坐到自己本身的那个位置。
所以就算要整改,也是一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他不蠢,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既然有人把这些弄到明面上来了,就别怪他不手下留情了,管他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这次,定要是杀鸡儆猴的!
那双肃穆的双眸缓缓睁开,其中印照着这朝堂之下的所有,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工部尚书因受贿徇私枉法直接间接残害两条人命,且不顾朝律,擅自拉帮结派,罪责层层难逃。”
待皇帝那略显低沉的嗓音缓缓响彻在这寂静的太和殿的时候,宋湛诚知道,这一场无形的战火都即将落幕硝烟了。
“特削去官职,其子叶旭捕抓狱中候审。”
工部尚书面如死灰,堪堪反应过来开了开口却也是什么也没说出。
刚刚卫少傅交上去的罪责可不单单只是这工部尚书的,其还有之子叶旭滔天各项罪责,一并当做礼物送了上去。
这送礼,定是要老少皆到才方可公平了。
这些个罪责怎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还不是因刚巧撞到枪口上了,皇帝正愁找不到理由弄这些人,现在恰好,就是困了刚好给人送枕头。
不过,自古以来都有打了一棒后再送个甜枣儿吃。
那工部尚书自然就是被打的一方了,而这甜枣儿,定然就是给户部尚书了。
“户部尚书倪绉,虽因压税漏税,但念及压税是为百姓着想,便此这次不予追究,但是,漏税之罪尚不可免,特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臣,领旨。”
“至于这税收之事。”皇帝刚刚道出两项罪责又想起来了刚刚这战火之源,思纣了片刻对着宋湛诚道:“湛诚,你刚从边境两国回来,对这些事尚有一定的了解和知情,且朕亦相信你的能力,这税收之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但,莫过渡,酌情压税。”
宋湛诚上前一步拱礼道,“儿臣领旨。”
这次的朝堂之争,看似是几个朝中大臣的鹬蚌相争,晋亲王置身事外,只不过帮衬着说了一两句,但是,明眼人都知,这次,宋湛诚才是最大的赢家。
铲除了**的一臂膀,还给自己在皇帝面前获得了青睐,实属是一箭双雕。
而太子,可谓是,输得一败涂地。
这能怪谁呢,谁也怪不了,就看谁更狠,谁更心思缜密更会笼络人心。
叶府。
霹雳吧啦的摔砸声从一房间传来,随即尖锐的质问声又伴随而来令人想捂住出声者的嘴让其停止。
烦不胜烦。
“你说什么?!”古香古色的房内站着一个青绿罗裙女子,面目狰狞双目蹬圆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茶杯。
不难看出这地上被砸碎的茶盏和一些瓷制品都是出自她之手。
另一边床榻上倚坐着一个掩面哭泣的美妇,似乎对面前女子的所作所为无任何反应,反倒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其下跪趴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传话小厮,似被屋内的场景吓得不轻,身体一直颤抖,最显目的无不是额头上那一块青紫一丝血迹顺着眉眼留下。
叶诗韵紧紧咬着牙不敢置信的看着下方的小厮,刚刚这人说她父亲被削去官职,兄长入狱接受调查?
怎么可能!
她父亲贵为工部尚书,这早上还好好的去上朝,怎会被削去官职!这小厮定是乱说的!谁给他的胆子!
“诗韵,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这是你七叔带回来的消息,肯定错不了……”
叶诗韵烦不胜烦的看着面前的美妇,哭,就知道哭,她还能干什么!
不行,她可不相信,她要亲自确定!
随即不过深夜。
叶诗韵通过七叔买通了大理监狱的狱管,让自己获得能够进去探监的机会,不过时间不长,只有一刻钟。
“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响起在这潮湿的地牢里,空气中腥臭沉闷的感觉让叶诗韵不禁捂住了口鼻。
她哪里在这等地方待过,如不是想知道真相自己又怎会来这个地方。
一路上周围充斥着哀嚎声,其中不乏有绝望的嘶吼和痛苦的低叹声,让人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凉风阵阵不能多待。
这是个会把人逼疯的地方。
随即一个转弯,引入眼帘的另一个略显干净的牢房,总之,比之前看到的那些好得许多,就是不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是否还会如此干净。
“这就是罪臣叶氏的牢房了,一刻钟,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带头的领兵面无表情说下这一番话后转身就走了,在这里待得久了就司空见惯了,小到平明百姓,大到一品官员,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