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回去写作业了。”
“那快去写作业吧,牛奶记得喝了。”
“知道。”
戚从善和杨瑞互相点点头,认为孩子在这件事上的心理问题已经得到了圆满解决。
但实际上,戚天璞要比戚从善和杨瑞想象中的更倔更固执。
戚天璞心中稍稍释然,但是那个结却盘根错节,难以解开。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妈妈对于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爱更多一点。
而爸爸和妈妈对于她还在母体中的记忆总是很模糊,甚至会不一样。他们记错了,或许根本没打算记。
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却不一样。
她心中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对未知的恐惧。
那天晚上是戚天璞第一次失眠。
她躺在床上,头脑却愈发清醒,书桌上闹钟的滴答声,窗外呼呼的风声,远处火车的“轰隆”声。
她索性睁开了眼睛,凝视着没有尽头的黑暗,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里似乎永远是这样的黑夜了。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开一条窄窄的缝,通过那条缝,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中竟悬着一轮月亮。
晚上的月亮可真亮啊。
戚天璞坐在那里,看着月亮,听着风声,等待着漫长黑夜之后的黎明。
有些事情,越想越糊涂,那便不要再想了。
过了今晚,就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