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狗蛋慌里慌张的叙述,张名远在心里把整件事也基本上捋顺。樊俊生应该就是季堂他们殴打成重伤后致死,动手的时间正好是周逸之到聊城治病那天,地点是粮食公司那间房。周逸之所以产生那些幻觉,是因为洋医生和药房大夫把樊俊生刚死的心挖出来换给他。这种换器官的手术即使放到几十年后的现代也未必完全成功,能活下来还有器官原有者的残留记忆更匪夷所思。张名远确定赵狗蛋只是个跑腿的,就问明埋尸体地方放他走。
顺着路往回走,张名远又想到赵狗蛋说黑五他们和土匪有勾结,不由得猜测会不会是他们起来联合捉顾心懿,目的有可能是报复那天他让季堂和她解除婚姻关系。于是,他临时决定走一趟堂邑,趁着夜色探探赵振环的贼窝。
小运河到大运河这段水路船行驶的很慢,但顺利的到达王堤口大运河交汇处。等到了小房子前面,木村宏川他们又觉得很纳闷,因为那里并没有之前约好的两艘大船。掏出怀表看看时间接近两点,而通讯兵说他们中午前后就能到。
就在木村宏川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岸上有人开枪,赶忙连声喊:“警戒せよ!敵がいる!全員が警戒する!(戒备,有敌人,全体戒备)”
话音还没落呢,只见船旁边的水面翻花,冒出来百十个人。紧接着有至少十几枚手雷落到两端的小船上,“砰砰砰……”连续的爆炸声,两船宪兵绝大部分炸死。个别活着受伤的也掉进水里,又被旁边的人杀死。大船上的宪兵早慌神了,忙无目的的向水里乱射。岸上的重型机枪“哒哒哒”响起来,在船边射击的宪兵死的死躲的躲。黄振坤就在头船上,见到有手雷往船上扔就率先跳下水。还没游到大船跟前,又被上面乱枪打的退到旁边,只好转身跟水里的人打起来。肩头的伤一泡水阵阵疼痛,眼前黑的也看不清是敌是友了,他只好边打边往水下钻,找机会向岸上游。
木村宏川知道中埋伏,也就想到那两艘船可能全军覆没了。赶忙下令掉头,让舵手开足马力往回跑。刚掉过头又听见两声巨响,右边船帮被炸烂了,水直接往船舱里灌。有的宪兵被吓怕了,听见响声就往水里跳,下去后才想起不会游泳,刹那间被淹死七八个。木村宏川倒是识水性,可他正急着保护船上的物品,急中生智命令舵手全力往北岸开。只要能到岸上哪怕船不要,凭他和现有二十多人也能护住部分物品。
忽然有黑影从前面闪过,直接窜进驾驶舱里。木村宏川赶忙举着腰刀跟进去,开船的两名舵手已经死在当场。一个身穿黑衣黑裤手持着短刀的女人站在那里,高挽的发髻边有水珠往下滴,浑身衣服也湿漉漉的。女人见他进来直接侧身进步挥刀刺过来,他狠狠的连续挥腰刀横斩、竖斩、斜斩、侧斩,一招四式。斩完却觉得后腰疼了一下,向旁边角落退几步伸手向后摸,血顺着指缝流,气的他赶忙把上衣往下划拉系在伤口上。女人没有趁他系衣服时攻击,而是冷冷地站着那里,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他再次双手握刀奋力砍出去连环三绝斩,完全是拼命招式。不曾想女人轻易地避过他的三刀,又在他左臂割条口子。他这回再没心情顾伤口,咬着牙全力刺、挑、撩、斩、剁、削六连杀,外加凌空回旋劈。
这时候,窗外围过来六名宪兵,从女人的背后举枪向她射击。她正好躲开他的回旋刀,向后劈叉坐在地上,右手刀子以攻代守向前刺木村宏川的小腹,侧头的同时左手向后掷出三枚飞镖。他的脚还没落地,只能硬生生的收腹向后坠身,衣服仍被短刀割烂险些伤肉。再看宪兵有一人惊叫着摔进河里,两人摔倒在甲板上,另外三人子弹打空后挺枪跟步刺。旁边忽然又冲过来一个人,中等身材穿长衫灰手绢蒙脸。手里的单刀砍中一名宪兵,另外两个迫不得已转身与他对打。就这时间,女人就地骗腿2身子向前倾,断刀闪电般扫向木村宏川的脚踝。他用腰刀向外格挡,抬右脚踢向她的脸。“呛”的一声腰刀被短刀硬生生斩断了,短刀没停顿袭向他的右腿,吓得他再次撤身还是晚了,只觉腿肚疼了一下。而他退的过猛从驾驶舱窗子倒栽葱摔出来,头朝下掉进河里。落水的同时,他也看到船舱里多半是水,船正倾斜着向下沉。
注:1结束庙会,古时庙会常有几天,分启会、正会、了会。2ui,指侧身抬起一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