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的真轻巧!你不是为里边的小少爷来的?”吴六咧着嘴上一眼下一眼看着她,“要真不是?就让你开开眼!亲眼瞧着你小叔子怎么个下场!”
“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吴六,你要敢碰卓之一根汗毛,逸之一定饶不了你!”陆家瑜在水瓮后面早听出来里面是周卓之,也明白他们今天要对他下手。
“嘿嘿嘿,怎么说来着?路过?说实话了吧?”吴六现出满脸的得意,“这么说吧,我还从没有怕过大少爷,更何况他也是自身难保!”
这时候,刚才去吃饭的胡顺几人和高鹏一起走进大门。看到被架住的陆家瑜显得有些吃惊,可能是知道疏忽职守怕挨骂,灰溜溜地站在吴六的后面。
架住陆家瑜的人忽然压低声音对吴六说:“六爷,反正也是反正,不如先把这娘们儿弄进屋,让哥儿几个乐呵乐呵?”
“净他妈的瞎扯!她是宽少爷相中的女人,不然老子早办了!还能轮到你?”吴六狠狠的瞪那人一眼。
“六爷,”高鹏凑近吴六,贼眼滴溜溜在陆家瑜身上转,“好六爷,其实四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宽少爷也不知道这娘们儿能闯到这儿来,完事咱给她咔一下,就说她硬撞刀尖儿上。宽少爷还能再问个死人?”
“对对对,咱还可以告诉那小子这娘们儿是谁,再挡着他的面——嘿嘿嘿嘿,看,还是个孕妇,多刺激?”四儿立刻跟着附和。
“这——这——合适吗?”吴六真有些犹豫。他是早有偷香窃玉的心,只不过对于黄振坤处置犯错者的手段也是耿耿于怀。
“下流!混蛋!哪个敢碰我,我咒他八辈儿祖宗!”陆家瑜忍不住骂到。听他们对话又气又恨又怕,到这个时候真有些后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嘿!老子还就没碰过大肚婆,说的心痒痒。骂吧!好好骂!把她弄进去!”吴六咬了咬牙,转身往里走。
“大管家呀!你们别碰她。这事儿太缺德!坏良心啊!”门旁边呆站的徐婆婆连忙摆手想阻止他们。
“再他妈啰嗦把你也给办了!给老子滚!”吴六停在最西边门口,“良心是什么东西?老子打记事就没见过!”
“拿了钱就快走吧!少给爷们儿添堵。”高鹏冲徐婆婆扬扬手,过去帮四儿忙。
徐婆婆嘴里还在唠叨,人却灰溜溜的走出院子门。
“王八蛋!吴六,你们会遭报应的!”陆家瑜被吓坏了,身子弓着不让他们往里拉,怎能架得住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硬往屋里拖。
“嘿嘿,六爷,这娘们这么叫唤,会不会——?”胡顺也上手帮忙。
“随他喊吧,这样才刺激!是不是六爷?”刘坚也过去搭手,嘴里还拍马屁。
“放开她。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们也不怕现世报?”
忽然有个洪钟般的男人声音传过来,语气里透着无比凌厉的气势。
吴六他们立刻转身看,身后的院子里、房上、墙上、都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几个人。再转身感觉人影一晃,回头再看时,院子的正中间已经多了个青年男人。浓眉大眼,长发齐肩,身穿浅灰色中山服,背着双手稳稳地站在那里,就像来了好长时间似的。
陆家瑜一眼认出是张名远,愈发觉得受尽了委屈,流着泪喊:“将军,将军救我!”
张名远怎么就赶的这么及时?那也是凑巧,该着陆家瑜不出事。他是半个时辰前到的南浔,本想直接去周家。又一想这毕竟是在旧社会,一个中年男人上门去找别人的二老婆,而且本主还不在,传出去会坏她的名声。索性吃点东西四处逛一逛,打算天黑以后翻墙到后院见她,周逸之说过她住在西北角院子阁楼里。
他在街边泰安桥旁边吃了碗双交面、两个肉粽。眼看天要到中午了,又想起周逸之说过什么人关在双林镇偏僻院子。索性先去探探路,起码摸清方向,晚上问清楚陆家瑜再趁夜去,就不用乱撞耽误时间了。转来走去就到了附近,恰巧听见她的骂声,持着好奇打抱不平的心态先段喝震慑贼人,再纵身跳进来。
“周太太不要害怕!等一下我就带你找逸之。”张名远温和地安慰,看她的眼神也露出淡淡的暖意。随即又把目光投在吴六脸上,瞬间冷峻得摄人心魄,“叫什么名字?先把她放了,我有话要问你们。”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听你的?”吴六瞪着大眼睛,把手一摆。
除了高鹏意外的四个人成半圆形把张名远围在中间,有两个已经从腰后拿出匕首。
“你害怕?几个大男人难道怕我带个孕妇飞了?”张名远脸色逐渐平和,他决定先问问这些人和黄振坤的关系再动手。
“哼!夹尾巴狗3才怕!”吴六说着啐口唾沫,冲高鹏丢个颜色。
高鹏不情愿地把手松开,也靠向张名远,还从腰后面扯出来一把双截棍恶狠狠地站在那。陆家瑜匆忙跑到张名远身后,用袖子擦擦眼泪说:“将军,逸之的小弟卓之还在屋里面。”
“嗯,放心吧。”张名远轻轻点头,眼角瞄见东边房门口放着只条凳,“你先到那边凳子上等着。”看着她走过去才抬起胳膊,按几下左手腕的手环,看向吴六,“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别说废话,也别说脏话。”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