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边说着,思绪却一边想起来了宫中的令贵妃魏氏,算算日子,如今她也是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乾隆帝这样的拖着不愿意在这里就处置魏松,莫非是害怕动了她的胎气?
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心里头顿时就不大舒坦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乾隆帝这样仔仔细细的为另一个女人着想,是人都有些醋意。
皇后想了想后又无奈的笑了,自己已经这样大的年纪了,还在这里吃些什么陈年旧醋,即便乾隆真的是这样打算的,也是为了令贵妃腹中的龙胎安稳。
吴书来看了看身后的厢房安静,便也不再遮掩了,压低了声音对着皇后开口道
“并非如此,奴才听闻,好像是魏松大人私自开设了盐矿,六王爷和万岁爷计划了许久,是要没收了魏大人的盐矿,充入国库”
皇后这下便也明白过来了,魏松?这是要重蹈覆辙啊!
昔年的慧贤皇贵妃亲兄长,高恒,不就是私自在两广之地开设盐矿,仗着两广之地距离京都较远,以为没人能够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情。
最后被乾隆帝一网打尽,再加上他心中倾慕金乐珠的事情,乾隆帝虽然念在慧贤皇贵妃的面子上没有将他千刀万剐,还是流放到了苦寒之地,还没走到就病死了途中,也着实令人心惊。
自那之后,朝中人人自危,尤其是与后宫有些千丝万缕的纠葛的朝臣,每日都是悬着一颗脑袋上朝。
可魏松,包衣奴才出身,乾隆帝正是看重了这样卑微的出身,才对他加以重用,魏氏一族也正是靠着他,才能在京中挺起来腰杆做人,否则区区汉人包衣奴才出身,怎么能够在京中贵族行走呢?
皇后闻言也是有些心惊,她缓了缓神道
“如此,万岁爷也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了”
吴书来为难的看向皇后道
“奴才多言,还请主子切莫在万岁爷面前说出口,否则奴才就无福再在御前伺候了”
吴书来此话不假,在御前伺候的人,嘴巴牢靠是第一要紧的事儿,哪怕是对着后宫的嫔妃,也是一点儿都不敢多说的。
吴书来也是因着一是在宫外,不顾及那么多的规矩,二是因为皇后不是旁人,她既然开口,必然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皇后见此无奈的笑了笑道
“你放心就是,得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歇着了”
吴书来赔笑着弯了弯身子道
“奴才恭送主子!”
皇后默然颔首,嘴角仍旧噙着淡淡的笑意,由玉琈搀扶着缓缓走远了。
厢房内
乾隆帝看着眼前的六王爷,眼神有些飘忽,不愿意去对上他失神的样子,闷闷的咳了咳道
“魏松的事情,交给旁人去做,朕也放不下心来”
六王爷弘曕点了点头道
“多谢皇兄看重,臣弟定当不辱使命,将魏松名下所有私产,一一充交国库”
他顿了顿后又道
“魏松仗着皇兄重视令贵妃,在江浙一带为非作歹,强掠民女,待他伏法之后,臣弟会将他这些年的罪状都呈上”
魏松这些年以来做过的恶事,不必自己多说,杭州知府那里的诉状足以够说明一切。
六王爷弘曕如今多说这一句,不过是害怕乾隆帝再对自己多加疑虑,认为自己是因为私心才想着去处置魏松那个无赖。
从前自己在杭州的的确确是如此的,只要事情与自己无关,没有人来打搅自己的神仙日子,一切事情都不愿多加插手。
若不是魏松那个泼皮无赖敢动了徐月娘,自己也不会找茬找到他的头上来,要是怨也只能怨他自己倒霉,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多少陈年旧帐都一一的给他翻出来。
魏松这个人,也着实劣迹斑斑,经不住自己几分翻找,那点子龌龊事情就全被抖落了出来。
抢掠民女,胡作非为,这些若是还都说是小事儿的话,他陷害陈潇一家的事情可谓是罪大恶极!
陈潇本是杭州一带有名的秀才,生活平淡,后来被东吴钱庄的掌柜给看到,肯招他为上门女婿,入赘吴家,可是这陈潇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却也有几分执拗的脾性,宁死不愿弯腰改姓氏,东吴钱庄的老板也是着实欣赏他的才华与人品,不但没有要他一份聘礼,还陪嫁了女儿许多金银财宝,一同嫁去了陈潇家。
吴小姐温柔体贴,知书达礼,二人成婚之后,感情甚笃,红袖添香,夫妻恩爱,不久便有了一个小女儿。
可是造化弄人,三年前,魏松初初来到杭州上任,便看中了那陈潇的夫人,一心想要强占了人家做妾,还自诩是国舅爷,荣华富贵取之不尽。
可陈潇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虽然是读书人,也有几分傲骨在,他那妻子更是守节不移,一来二去,魏松便起了歹心。
当年正是大兴文字狱的时候,陈潇不过是帮城东的绸缎庄开业做了一首诗,便被魏松以前朝反贼的头衔,给活活捉了起来。
文字狱时候,人人自危,一旦捉了起来人,也并不多加审问,匆匆忙忙的定下了罪名,禀报了乾隆帝后。
就在杭州的菜市口斩首示众,连带着他岳父家的钱庄,也倒闭了下去。
十一个文人雅士,就在杭州的菜市口,血溅当场!
乾隆帝的大兴文字狱,扼杀的不仅仅是这些爱好文学的文人墨客,更多的,却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魏松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