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江寒似乎在咀嚼这两个字:“义父费尽心思培养的人,不是用来联姻的。”
对于执着的人,你是无法掰正他的想法的。
显然,江寒就是一个执着的人。
让胤玄接替女帝登上王位,就是他的执念。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利用景玉,也可以不择手段。
卫东临很愤怒,一手撑着桌子,手背上暴起青筋:“你自诩女君兄长,就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江寒笑了:“男女之情罢了。”他将盏中槐花酒饮尽,拿起桌上的丝绢收好:“一切,有劳卫夫子了。”
他来,只是让卫东临告诉景玉,她若再任性,就会被完全放弃。
卫东临脸色极为难看,江寒给他看的丝绢上写的明明白白,联系他的人有意与江寒合作,以帮助胤玄登上王位。
这是谋反的大事,卫东临本该立刻去告诉通文馆告诉宁尘,可他不能去,即便现在景玉和江寒已经形同陌路,可他们的关系依旧千丝万缕,一旦江寒被判定谋反,只要他紧咬景玉不放,景玉必定首当其冲受到牵连,所以,他不仅不能去揭穿江寒,还要替他千般隐瞒才行。
‘砰’一声,桌子被踹翻,卫东临气的大骂:“竖子,汝愧对将军。”
被江寒一气,第二日的中秋宫宴,卫东临直接就称病不去了。
女帝最喜欢办中秋宫宴,因为她与百里襄就是在中秋宫宴相识的,所以每年中秋,她不但要和百里襄吃月饼,还要一群人陪着她一起吃月饼。
景玉最痛恨中秋节,因为除了月饼,御膳房不会准备其他东西给你吃。
今年的中秋宫宴也一样,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盘子月饼,吃不完还能带回家,以示天恩。
宫宴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也多,其中不乏为了讨女帝高兴而以中秋为题出的节目。
里面热闹非凡,殿外却有几分寂寥,尚未满月,但朦胧月色依旧美的诗词难描。
虞姜站在玉兰树下,手指团扇,看着树干不知在发什么呆。
一只宽厚粗糙的手从后面伸来,一把抓住她削瘦的肩膀:“叫我来,可是有事?”
虞姜不曾回头,只是轻轻拭泪:“安荣的病越发重了,我怕她撑不到明年开春。”
王献上前一步站在她背后,语气满不在乎:“就因为这个?”
“她是我妹妹。”虞姜加重了语气:“同样是落水,朝姒没事,安荣却沾染了肺病,老天怎么会如此不公平?”
女人的哭诉,王献并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厌恶。
虞姜知道他的脾气,在他拂袖离开之前另外说道:“我们劫走了所以给韩鸾的书信,现在陈杭乔也流放去了蜀南,我们可要在半路杀了他?也好一了百了。”
“杀他,打草惊蛇。”王献并不同意她的主意:“只要韩鸾一回来,她就会知道书信被劫,定会派人去找陈杭乔,陈杭乔若是死了,韩鸾必定会警惕,只有他活着,韩鸾才会放松警惕,对了,那个妙常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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