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从未接触过朝政,对于牵制权衡并不是很明白,郑王对他所抱的希望并不大,但是后来听说他让自己的侍妾去一家家登门拜访拉拢人心,又觉得他心思活络值得重用,结果明淮果真做到了,不仅制衡了中山王,也让自己成了郑王动不得也不敢动的人。
现在他直戳郑王的两个命门,果真激怒了郑王,但是郑王也不糊涂,虽然怒气冲天,却也理智的克制着。
明淮再次开口:“父王若是无事,儿臣就先告辞了,左骑兵大营那边还有事情还处理呢。”
他明白适时告退的道理,再待下去可能还要扯出许多的事情,而且郑王现在也不想见到他。
郑王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被威胁,但是老子不能弄死这小子的哀怨气息:“滚。”
明淮依旧见了礼退下来,出了殿门就撑不住了,飞羽扶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伤口裂开了,后背湿了一大片。
“公子。”
明淮示意他别声张:“快回去。”
飞羽急忙扶着他回去,叫了大夫来给他重新上药收拾,弄好了,明淮才趴在床榻休息,人都出去了,屋里安静下来,初晨的阳光照进来,屋里染上了一层暖色,临窗的妆台上还放着她的首饰和胭脂水粉,她昨日戴的珠花还摆在外面,前几日刚给她做的绣鞋也都放在架子上,有些还没有穿过,新做的衣裳也都挂在外面没收进柜子里呢,她的团扇就摆在枕边,上面是她自己画的桃花,她看过得竹简也还摊开在桌上,棋盘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放着她新玩过的陶埙。
这里是他的地方,却处处都有景玉的痕迹。
她在新郑这些日子,尽职尽责的做着他的贤妻,为他打理府宅,为他安排人情来往,让他不管何时回来都有一口热饭菜可以吃,这些东西竟然让明淮恍惚的觉得,他们是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的。
只是现在,她突然走了,什么东西都没收拾,突然到让明淮觉得她只是去后院里闲逛还没回来。
他趴在枕头上,上面还有景玉弄上的熏香,她喜欢上了荷叶香,让人买了不少回来,喜欢擦在身上,时间久了,被褥上都是荷叶香,就连明淮,也因为夜夜和她睡在一起,身上也染上了那股香味。
半年的时长,她的一点一滴都严丝合缝的渗透进了他原本单一无趣的生活中,把他的所有习惯都改变了,柜子里的衣服不再是深沉老旧的颜色,常穿的便装都成了鲜嫩的浅色,架子上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兵书,也多了许多的话本和闲书,不在每天只会去校场练箭练武,也会和她一起品茶下棋说笑了,半夜醒来时也多了给她盖被子的习惯,也会十分自然地吃掉她不喜欢的吃的东西。
明淮想起了很多与她在一起的小趣事,越想就越觉得原本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心,正在一丝丝的被抽离出空隙,让他慌张的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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