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问的不急不缓,他回答的也不急不缓,都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本意。
“景玉靠你混进新郑,以你侍妾的名义结交朝臣夫人,不知探听了我郑国多少消息,现在还重伤你二哥三哥,举止着实猖狂,你就在跟前却不阻拦,该当何罪?”
意料之中的问责,明淮早有应对:“景玉结交朝臣夫人,是因为她真心想为儿臣解忧,也是真心想要与儿臣偕老相守,她出门次数不多,偶尔几次小聚也是与哪些深宅夫人说话,从她们身上打听得到什么消息?今晚重伤二哥三哥,也是因为他们得罪景玉在先,不仅恶语相向还率先动了手,险些伤了景玉,儿臣当时在场,但已经醉酒,不瞒父王,儿臣这一身伤都是景玉所致。”
郑王眼神微动:“她为何伤你?”
这话就得小心说了,说是为了救明令吧,那不是就承认景玉对明令动了杀心了?
明淮略露失落:“她以为儿臣负了她。”
郑王对景玉还是了解的,小姑娘大权在握惯了,和女帝一样的性子,说动手就动手,凶悍难训。
郑王轻叩龙椅扶手:“你负了她,她伤你却不杀你,但是你引狼入室,本王却会杀了你。”|
明淮直视着他:“父王不敢杀儿臣,也不能杀儿臣。”
郑王似乎想看把他看出个窟窿:“为何?”
“因为整个郑国,儿臣是唯一可堪大用的公子,也是父王唯一能放心用的武将。”
他不提景玉这个大靠山,只说他自己的作用,到是说中了郑王的心思。
明淮说的是实话,郑王儿子虽多,原本还有明悟他们几个,可现在他们都不管用了,其他的大臣他又不放心,挑来挑去,只剩下明淮和明季了,但偏偏明季与明宇被杀一事有关,郑王从心底厌恶他,自然是不会再对他委以重任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明淮了。
他一犹豫,殿中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黄子杞,也差点被这股压抑的气氛弄得喘不过气。
许久,郑王才动了动身子:“你以为因为这个本王就能放过你?”
明淮不惊不慌,把自己的理由徐徐道来:“自然不会,可是父王,一国之君,该看到的是长远的利益,景玉名声已毁,她若是不嫁给儿臣,只会被处死,放眼东川,让秦郑头疼的只有一个景玉,女帝常年养病,朝政多数由景玉处置,东川公子都还年少,不堪大任,她若是嫁给儿臣,那东川就塌了顶梁柱,于郑国而言岂不是好事?再者,儿臣现在统领的左骑兵大营,是新郑城内,唯一能与中山王率领的禁军制衡的力量,除了儿臣,无人能压制中山王,所以父王,不能杀了儿臣。”
郑王虽昏却不庸,他明白景玉在东川的作用,否则女帝也不会一直防着她却也重用着她,他也明白中山王是一个威胁,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力量能够制衡,当初把明淮安置在左骑兵大营,也是看中了他的直率和本事,想让他牵制中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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