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风韵找到弟弟昭儿时,弟弟昭儿哭得非常伤心。
那一天,带他回来,他也只是不搭理风父,只坐在院子里,守着那只羊。
“母亲,这不行啊,弟弟再这样下去,只怕……”二姐风韵不安地念叨。
风铃儿走过来,看了弟弟昭儿一眼,声音极轻,“昭儿怎么样了?”
“回来的时候就没怎么说话,铃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娘于氏拽着风铃儿的手,悲伤地哭诉,“孩子他爹都已经道歉了,可是昭儿就是什么也不说啊。”
“一句话都没说?”
“回来时一句话都没说过。”一直关注着弟弟昭儿情况的二姐风韵确定地看着风铃儿,“铃儿,你说,我们怎么办?”
“这不说话,怎么行,别憋出病来?!”风铃儿走近,伸手握住弟弟昭儿的手,握在掌心哈了一口气,调皮地打趣道,“昭儿,可别嫌弃铃儿姐姐的手哦,呵呵。比你的冰多了。”
弟弟昭儿沉默地坐着。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身旁死了的羊。
他的手指抚摸着羊的脑袋,依旧一声不吭。
风铃儿心中一动,忽然小声地靠近,“昭儿,爹他杀羊,也只是想救你的命而已,你……”
弟弟昭儿背过身,不说话。
看来这话不管用,得重新想法子。
“昭儿,你这只羊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我们找东西把它埋了吧。就当……就当让它入土为安。”
此话一出,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弟弟昭儿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朝着风铃儿看了看,他答应着点了下头。
却没说话。
风铃儿起身,找了席子。将死去的羊母亲搬上去,裹好后,带着弟弟昭儿去了草丛边。
拿了锄头,挖了个坑,将羊埋下去了。
只不过,去了草丛,埋羊时,弟弟昭儿也还是哭。痛哭流涕。
但他呜咽到最后,竟然没有了声音。
风铃儿走近看,发现他手指扼着喉咙,面部痛苦难堪。
“昭儿,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风铃儿着急地拽着自己的弟弟,可昭儿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如何捏压嗓子,都只喑哑。
看到这种情况,风铃儿着急,立马带着弟弟昭儿赶回家中。
“怎么回事儿?”楚晨汐看着手足无措的风铃儿,一脸迷茫。
“晨汐,你……快给昭儿看看啊,他……他好像说不出话来了。”
楚晨汐立刻查看对方的嘴巴,把对方的脉搏,最后静坐片刻,叹气地站起来,“哭得时间太长,伤了喉咙。这一段时间只怕不能开口说话了。”
大娘于氏抓着楚晨汐的手,“晨汐啊,你一定要救救昭儿啊。”
“大娘放心,昭儿失声也只是暂时的!”楚晨汐安慰道,“不过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饮食上莫要吃辣。”
二姐风韵点头,却忍不住伤心地抹眼泪。
“好了,这暂时失声又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我们大家先别自己吓自己。”风铃儿主张家里人都看开点儿。
当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眼神都往弟弟昭儿的身上示意,估计是想说,小点儿声,别让当事人听见。
如果他们这边都自乱阵脚,恐怕事情会很难办。
南荣老郡王散出病危的消息,虽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忽略了京城里的人?
这消息一出,最先惊讶的,则是那位九五之尊。
他身穿明黄色金丝线大氅,端端站在书房前。
公公福安托着拂尘,慢步进入殿中。
来到皇帝身后,垂目拱首,“陛下,奴才查到,郡王是故意派人散出病危消息的。”
故意,二字?显然是福安公公斟酌调查后才说出来的词汇。
然而皇帝诡谲地笑了下,抬起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于南荣老郡王的意图,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没曾想过,了解这个消息以后,他却什么也没有提,甚至没有因为这事儿,去问南荣老郡王。
南荣老郡王在多日后,不见侯爷回来的消息,心中不安,在书房徘徊。
王妃于氏站立身旁,也替王爷感到后怕。
皇宫耳目众多,这事儿,那么远的临州都知道了,宫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陛下什么也不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究竟是何意思呢?
“王爷,你已经来回走了很久了,坐下喝杯茶吧?”王妃劝解着,将南荣老郡王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南荣老郡王焦急不安,将自己的事儿说给王妃一听。
王妃听后,却沉不住气,轻轻地笑了开来,她睿智可人地将手搭在南荣老郡王的肩膀上,“王爷,宫里既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出,就说明王爷的举动并没让宫里的人厌烦!”
这王妃是尚书家的大小姐,智谋如同一位先生,嫁给这位南荣老郡王后,大事小事儿都有她的计划。
南荣青尺这位世子多半是继承了她的智商,所以才能在沙场上出谋划策。
“王妃的意思是?”南荣老郡王停了一下,不以为然,“你是说,陛下他们也希望能够由我,将老弟唤回来?”
“朝中文臣多,武将少。眼下我们临渊国面临严重的外患,若是能将侯爷唤回来,说不定又能书写一段传奇呢?”王妃于氏微笑着坐下,“我那妹子一生渴望着平淡幸福,却从未想过,侯爷这种男人的脾性,是不可能安心隐居的。”
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