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下去就有些心不在焉,或者有些意兴阑珊的懒散了。
不过转念还是安慰起自己来。
既然她们看起来应该是都不会懂什么感情的事,所以真有什么议论也可以当成是童言无忌。
即便是再怎么难听的话也最多只是在表面打转,而不会加剧那想法本身造成的损害吧。
“哈哈,你的要求太多太高了。那样的话,没有人可以这么一下子快快地就满足得了你哦。”
“我也还不是太懂。不过也会觉得感情那种事件,不可能像是吃一餐饭或者看一次电影那样就算达成和完事。”
“可能那得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走过一段长长的路程吧?而且无论如何都还要足够的幸运。”
插话的是ire完全有些不知道怎么搭话的样子。
而一旁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懂点什么,带出来若有所思的神情却只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像是怕那样会让自己的矜持降格。
她这话虽然说得质朴还略细稚嫩,但道理却是一点都不差。
见她说得这么艰难,他也就真生出些困难的感觉。
不过随即赶紧又是掠过那些感受。
仅仅就当做是她天真直率的直抒胸臆,心想那样的口无遮拦并不会成为一个不好的预兆。
眼下这形势和自己那种固有念头都还没有什么太过直接的关系,自己也并没有开始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所以后果和结局一类的担忧还完全只是早早的自寻烦恼。
而且这第一次相遇时本来就应该是简单随意的聊天,哪里有必要一开始就搞得复杂万分还要去追溯前世今生那般似的。
只是又搞不懂,为什么她要如此悲观地把那些梦想定义成如此的悲观艰涩。
也许是因为她在阴郁的环境里成长起来,耳濡目染了太多的悲凉吧?
也许她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是经历过了人世的悲欢离合,才算刚刚起步的人生都能够滋养着她那些深深浅浅的感触呢。
只不过她这看似随意又如风似雨轻飘飘的话语,一不小心也就会触发他心里面曾经的伤疤。
像是一只两只的触手,追赶着从记忆的海洋里伸出来,用着比抚摸稍稍重一些的力量,一下接一下地碰撞在旧事的痕迹上面。
于是就凭空生出颇多的和她互相不合适的感觉,慢慢就盖过了不久之前那些蠢蠢欲动撩拨得自己几乎要铤而走险的念头。
之后的时段就是充斥着很无趣的平淡了。
他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的生分,就那么把她们和自己分割开来。
大家都像是在一再试图把各自的心事掩藏起来,努力把稍许有些共同语言的话题断断续续地延续下去。却无法阻止交替出现的欲言又止。
更何况他又听不懂她们那些本地话描述的桥段,进不去她们的世界,也还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展露无遗。
等他惊觉到了以后,哪怕再时不时地穿插上几句还算风趣的插科打诨,也还是扭转不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不久之后,大家就是淡淡的招呼几声,相互道别离开。
其实他只是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她们心目中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就凭刚才那营养丰富的一句话,和它挟带着的所有快要满溢出来的渴望。
不过麻烦之处在于,她们也都还是处在两个迥然相异的极端。
要么是彻底地对感情的事懵里懵懂,还不知道如何去配合着他的疯狂念头,表达出可以满足那样宏伟心愿的意向。
要么就是骨子里秉承着源自这宿务城天生的现实冷酷,对于完全没有什么感觉或者未来的发展可能的男子,是绝对生不出来任何要去帮助的慷慨念头。
claire是觉得这个人是一定会对自己有些用处的,就有了打算要悄悄地和他接触一两次。
甚至从hael哪里要走了他的电话号码。
但hael却觉得完全是没有什么好想的。
她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去行走,当下呈现在同伴们和他眼前的只是那冰山的一角。
而且不管是幸运或者不幸,也都是很早之前就被注定了那样过客之类的命运。
那就是一把双面刃,对自己和别人都是。
所以再怎么巧妙的邂逅也不会在他或者其他类似男子的生命里留下什么更深刻的印记。
刚才那些表面上的痕印不过就是很巧地放错了位置。在心里的一角浮起,有些可惜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像是这宿务城里头流传千年,以至于无论是它自己,还是世代以降的原住民都再也难以参透的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