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阁主每次只食一盘却从不多食,因为他记得某个人在他每次多食一条油炸小黄鱼的时候都会狠狠的给他一个爆栗,严重警告他吃多了易生肠气,萧阁主却总是把控不住自己,不知挨了多少暴栗,当八年前那个人再也给不了他暴栗时,从那以后便再也不会多食了。思及至此,萧阁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的伸出左手摸了摸前额,仿佛在感受那丝温暖的疼痛。但是萧阁主随即又落寞起来,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坛中的发馊的甜酒当中。虽说醉仙楼当中有着全城最受欢迎的醪糟,萧阁主却独爱杜家小儿的醪糟,也唯有杜家小儿的醪糟才能让他喝出当年的味道,追忆当年的事。一坛醪糟尚未喝完,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将沉浸在回忆当中的萧阁主的注意力吸取过去。
两个青衣书生踏着沉稳的步伐上到了二楼之处,醉仙楼的第二波客人上桌了,书生门瞅着靠窗的风光最好的位置已被占了,便寻着一还算利落的位置分别坐了下来。
面色稍黄的书生冲着楼下大声喊到:“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醪糟来几坛,然后把你们拿手的下酒菜来几碟!”
“好嘞,曾学士,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遥声应和到。
醉仙楼的常客都乐得自己寻着中意的位置坐下来,然后高声吆喝着小二上酒,仿佛只有如此显现其对此的熟悉,在友人的面前好像更有面子一般。
王朝的人都喜欢将饱读诗书的人称作学士,作为读书人被他人唤作一声学士也会倍感荣耀,认为这是对其学识的肯定。在听到店小二的回应后,曾学士脸上荡起笑容,仿佛小二的这一声学士称呼让其在远到而来的友人面前涨了不少面子。转过身来,曾学士朝着坐在右手边的戴着纶巾,面庞和煦,看上去就容易让人产生想要亲近之感的书生亲切的道:
“闫兄,四年前你我二人兖州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分别之时,相约来年开春之时,闫兄你到安邑一坐,好让为兄一进地主之谊,可为何四年已逝,闫兄你方才至此,可是想刹为兄了。”
“曾兄勿怪,兄走后不久,家母逝去,特为此守孝三年,方才违了与兄之约,还望曾兄原谅”闫姓书生满含歉意道。
“为兄失礼,不知伯母已然仙逝,否则势必前往吊唁,闫兄请节哀,今叫了安邑城最好的醪糟为闫兄接风洗尘,闫兄定要多饮几杯!”
“感谢曾兄盛情款待,今个定要与曾兄把酒言欢。曾兄,小弟有一事不明,小弟入豫州之境以来,一路看见粮草辎重,军马器械一路向兖州方向运去,可是兖州生了战事?”
“闫兄从兖州而来,却不得知武观王子在西河叛乱了?”
“何时之事,启王十五年六月我离开兖州游学,经扬州,入豫州至安邑,已有一年有余,所以尚不得知五王子之事。”
“难怪闫兄不知,启王十五年九月,武观王子在西河起兵叛乱,已在你离开兖州三月之后了,起初五王子起兵五月后已打到豫州之境,王师节节败退,这五王子不愧是战神彭伯寿将军的弟子,王朝诸位军正竟然都不是其对手,大王只好将远在雍州的彭伯寿将军紧急召回,由彭伯寿将军率军征西河,如今已三月有余,叛军也已溃逃出豫州之境,想必彭伯寿将军很快会全歼叛军,班师回朝。”
“曾兄,这五王子一向温和恭俭,且醉心于风月之间,不问朝事,所以大王才将其于启王十一年派往兖州西河之地去领兵加以磨练,这是王朝上下皆知之事,却不知五王子为何突然会叛?”
“闫兄,其中之事云诡波谲,众说纷纭,不是三言两语道得开来,你我不当朝为官,何须操甚劳子心,天塌自有上面之人顶着,无需我等费神,你我多年未见,还是探讨些学问之事。”
“曾兄,此言差矣,小弟虽位卑却不敢忘忧国,若不是禹王当年力挽狂澜建立九州王朝,三十六年前,我九州大地早已为冥族所践踏,哪有如今这安邑城城的安逸,你我更是没有机会降生到这世间。如今,国之内乱,小弟怎敢将担忧之心束之高阁,高枕无忧?”闫姓书生反驳道。
“闫兄所言极是,是为兄失言了,为兄这就为你说道说道坊间的传言,要说这五王子也甚是可怜…”
在曾姓书生即将开口之际,一麻帽小撕上得醉仙楼二楼在曾姓书生耳边低估了什么,曾姓书生突然站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转而向闫姓书生拱手道“闫兄家有急事,需为兄立即回返。这。。。。。”
“曾兄既有要事在身,还请自便,无需顾及小弟,小弟尚在安邑城逗留几日,咱们改日再叙!”闫姓书生立即起身拱手接着到。
“好,闫兄可在此小酌片刻,为兄晚间便回,到时定与闫兄把酒至天明!”说罢,不待闫姓书生答话便急匆匆而去。
闫姓书生淡然一笑,也不在意这位曾学士的来去匆匆,一个人转而坐下,开始对付起据说是安邑城最好的醪糟起来。
“哈哈,好一句位卑而不敢忘忧国,甚合我意,不知这位兄弟能否肯赏脸与在下拼桌喝几个几坛呢?在下这醪糟才是最好的。”闫姓书生的一句话深深的引起了萧阁主的好感,再加上其让人极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面庞,于是忍不住主动结交起来,甚至从未的跟别人分享过的醪糟也拿了出来。
此时整个醉仙楼也就两人而已,闫姓书生闻声自然向萧掌门方向望去,整理下衣衫,双手行了个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