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潜意识里很清楚,大事不好,可现在整个身心好像都不属于她。她的意识渐渐地朦胧起来,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感觉身体臊得不行,想跳到河里去。
她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推也推不开,身体另一种声音在说脱了更清凉。身体的两种声音在打架,而她好像是个看客。
再后来,她看客也做不成了,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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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努力忆着。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
大惊失色的她脑子象倒浆糊,想理出个头绪来。对,是为了春水,她来到这里陪贵客,喝了酒,睡在这了。
她挣扎着起了身,穿好衣服,发现桌子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尊敬的水仙女士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如果有需要,请随时找我,喜欢你的陈”
这是陈老板的留言。昨天是他送她来房间的,记得他还为她宽衣解带。难道
她越想越后怕,第一个反应是看看春水怎么样了。他的电话已经关停了好几天了,自从进了看守所以后,就再也打不通了。她每天都在拔打,能打通了,就表示他出来了。
果然打通了,她又惊又喜。
春水倒很平静,说今天一大早就放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拘留顶多十五天,他让她不用担心。
她眼泪流了出来,极力地控制着全身的颤抖。
他听出来了,问她怎么了,在哪里。
她说她在镇政府。
他奇怪了,问她怎么去镇政府了,她的委屈难以诉说,竟大哭起来,这下把春水吓坏了,连忙说出什么事了,他马上过来。
水仙醒来后,镇上的妇女主任也闻讯而来,一边问她醉酒好些了没,要不要去医院开药,一边表扬她为镇上的招商引资工作出了大力,镇政府准备表彰她,如果她愿意,可以到镇上来上班,继续做招商引资工作。
水仙听了并没有说话,她想问主任一些问题,又不知怎么开口。
她说她想家。
主任说好办,镇上会派辆车送她去。
很快,有一辆车停在招待所的楼下,车挺高级,开车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看上去挺稳重。主任对师傅说路上陡,开慢,把东西提到水仙家里去。
水仙这才注意到车上有很多礼品,有酒有烟有土特产。她问主任这是怎么事,主任说参加昨天会议的人都有。水仙说她不要,主任说收下吧,没事的。
一路上水仙没有说话。在一个岔路口,她发现春水正骑着摩托车往镇上赶。她忙叫司机停下车,喊春水的名字。
春水停下了,见水仙在车上,忙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沉默了一会,她说家再说吧。
到了家,春水见司机把一堆礼物往水仙家里送,问水仙怎么事。
水仙就把镇上的事说了一遍。
春水很生气,没想到他为了村里的清山绿山不屈抗争去坐牢,她却与一帮人吃吃喝喝的,有没有立场了
他生气了就不想说话,见水仙已到家,他也一个人默默地家了,坐了好几天的牢,他本想在市里住上一晚,好好洗个澡,洗洗晦气的,在电话里听到水仙的哭声才飞快地赶来的。
他问她为什么哭,她吞吞吐吐的,没有说。
到家,父亲见他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问他这没受什么伤吧,并安慰他来就好来就好。
春水见父亲一天比一天衰老,突然眼眶里湿润了起来,他背过身擦了擦。
父亲说,以后就不要与他们斗了,斗不过他们的,好好地种我们的田地,虽然穷些,但过得安心踏实。
春水没有说话,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他想,为了父亲,为了乡亲们,一定要这样做。
父亲还说,这段时间,多亏水仙了,不但为了他的事东奔西跑,还经常到家里来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
父亲感叹道,多好的女人呀。
春水鼻子里“哼”了一下,说她还到镇政府去了,与那帮狗官一起吃喝了。
父亲说“都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
“村长说去了镇上可以见到大领导,就可以把你放出来,她才去的。”
春水听了后觉得自己错怪了水仙了,觉得有必要找她好好聊聊,问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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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来后就病了。
春水到了她家,见她躺在床上说胡话,估计是发烧了。
他连忙把她送到镇医院。
春水陪着水仙来到镇卫生院。里面人不多,几个男医生正在聊天。水仙想找个女医生,就让春水去问问有没女医生看病。镇卫生院,看病是不分内科、外科、妇产科的。小病都开差不多的药;大病冶不了,往大医院送。
见春水进来,几个医生停住了谈话,一个问春水,“有事吗是不是看病”
“今天有没有女医生值班呀”春水问。
他们一阵大笑,“没见过男人看病要找女医生的。你哪里不舒服呀”
“不是我看病,是”,春水不知怎样称呼水仙,“是我妹妹。”
“你妹妹看病也不一定非得找女医生呀。我们几个男的一样能看。你妹妹怎么了”一个答话道。
“可能发烧了。”春水说
几个医生互相递了个眼神,一个慢条斯理地说“还以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