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聊得正兴奋之时,不知谁带着醉意,高声喊了一声:“和尚!”众人听闻声音,初时还有人不以为意,但人群中渐渐有人息了声音,众人才觉得不对劲,渐渐地,人群中息了谈论的声音,只有几个是真的醉的不行的人还在说着疯话。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店门口的一人完全吸引住了。只见来人年约三十,身着朴素青色衣裳,身形魁伟,姿容端庄,头发披散中分,背负一口戒刀,脖子上却是戴着一大串黑色佛珠,左手中也是戴着一小串莹白佛珠,俨然是一名佛门俗家弟子。
他似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就这样轻飘飘地入到店中来,然后豪气地对店伙计道:“伙计,去拿好酒来,上好菜,大师我来品酒!”“噗”的一声,也不知是这话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众人被吓到了,其中就有几人口中喷出了酒水。一阵平静过后,又是一阵痛骂,议论。“妈的,我没听错,没看错吧,和尚要品酒?”“他真是个和尚么?”“这和尚也太狂妄了吧,不怕犯了戒律么?”……“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贫僧只是饮酒而已,又没做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来,何必大惊小怪?酒肉乃人间美味,贫僧食之,何罪之有?阿弥陀佛!”那僧人双手合十,发出的声音盖过了场中的一切声音,众人把他的声音听在耳内清清楚楚的,不觉对他升起一股莫名惧意,加之他的理论让众人难以辩驳,众人便不再大声议论,而是偷偷用眼睛看那僧人。
或许是等久了吧,见无人前来招呼自己,僧人又大声呼唤伙计过来,但是伙计没等来,却等来了掌柜的。或许是看到了食客门的不满,掌柜的也不得不出面了,掌柜模样的人来到那僧人面前,直接开口道:“这……这位大师,本店从未招待过僧人的,再说,哪有僧人吃肉喝酒的,这……这好像不符合佛门要义吧?”“早十年,吾听了你的话,必定会羞得无地自容了;早五年,吾听了你的话,会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现在嘛,吾即是佛,佛便是吾!好了,掌柜的,拿酒来吧,贫僧我馋了,放心,吾会付银钱的。”听闻僧人此话,掌柜的那个为难之色尽显在其面上,额头上都成一块疙瘩了。若上菜上酒,落下一个教唆僧人饮酒的名声;若不上菜,上酒,又落下个店大欺客的名声。掌柜的是左右为难,店内的其他食客也是正等着看热闹,直把掌柜的急出了一身汗水,不住地用手帕檫面上的汗,不断的咽唾沫。
当此之时,王临川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先去忙吧,我和这位大师有缘,我们有事要谈,我要的酒和菜都打包了吧,快点吧!”听闻此话,掌柜看向王临川,又看向那僧人,那僧人对他只是点点头,算是赞同了。掌柜的才如释重负,然后忙去了。那僧人之后也是看向王临川,对王临川点点头,然后向王临川处行来,在王临川对面自行坐了下来。一场风波,便这样在三言两语中慢慢平息了,不过还是有人窃窃私语,这些窃窃私语自然瞒不过王临川的耳目,但他却浑不在意的样子,任人如何评论,都是闭口不言,只是不时地抿一口茶,细细品味个中滋味。王临川对这僧人倒是挺好奇,不过也没有多问。这段时间,那僧人也是细细品味香茗,并不曾与他人有过言语。待到两盏茶的功夫后,伙计拿着打好包的食物和一坛酒放到王临川身前的桌面上,王临川付过银钱,对着那僧人道:“大师可愿与我同行?” “吾,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