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桃树采收了一半,将近一千六百份的预售订单,全部包装发货不说,还有两百箱大果、一百箱中果、两百箱小果剩着。
也不知采摘节能否把剩下的桃子消化完。
傍晚结完工资送走工人,陶醇本来打算做一桌美食犒赏周苗他们的,结果那几人连连摆手拒绝,说要体验一下村里的馆子。
得,省事省力没啥不好的,陶醇点头表示同意。
夏日六点的陶然村,太阳虽已半隐西山,天色却还算敞亮。
晚霞在山峦上、屋脊上、树冠上、行人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橘色。
陈不醉、陶醇,还有赵询、孙大志、李荣海、周苗,都是一米八上下的年轻小伙儿,一行六人走在不足四米的马路上,将道路都封住了大半,乍一看,就跟黑涩会游街似的。
开始没觉着,看到过路游人闪边绕道的时候,陶醇才发现自己这几人的架势过于嚣张了,连忙拉住陈不醉落后两步,赵询抬头看看四周,也停住步子坠在了后面。
至于小孙小李周苗仨人,完全没发现其他三个默默地跟他们划清了界限,依旧勾肩搭背凑在一起嬉闹说笑,行走之间尽显痞气。
村里的馆子早不是当初业余模样,门口铺上了红地毯,挂上了红灯笼,装上了彩色招牌灯,窗明几净灯火通明。
除了因为改自民居空间稍有逼仄以外,跟外面正儿八经的饭馆没两样。不过听说很多人家都在琢磨,等冬天淡季时把一楼二楼拆墙重改重新装修,要把餐馆做得专业一点。
陶然村的小楼,大都是最近几年才建起的,赶上了潮流,基本都用的框架结构。
混凝土框架,别说拆几堵墙了,再往上盖两层都不影响房子的牢固性。当然,加四层五层甚至六层楼房都随你,如果要另起地基扩建的话,对不起,村里明令禁止这样做。
村里人想花钱多买一个地基也不行,除非家里有几个孩子要结婚分家定居村里,才能申请到一块地基。
本村人如此,外地人想来陶然村买地基,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据说从六月开始,村里已经拒绝过三四十个想买陶然村地基的人。
甭管您有钱有权还是有关系,对不起,陶然村村长铁面无私。
夏天聚餐,相较于坐在室内吃火锅吃炒菜什么的,几人意见综合下来,还是偏向于更自在更凉快的烧烤摊。
摊主把偏屋改成烧烤厨房,堂屋里放满简单的桌椅,稻场上也搭了彩棚放上桌子条凳,大风扇放在中间呼呼扇风转动着。
天都没黑,这时候来吃烧烤的人还不算多,只坐了四桌客人,不过刚好把稻场上风向好、灯光亮的地盘占据了。
放大桌子的角落里虽然有风,不过背着夕阳光线昏暗,陶醇过去和摊主打了个招呼,牵了个白炽灯挂在棚架上,拧开灯泡后一下子变得亮堂许多。
几人忙活一下午,都消耗了不少体力,点起了东西来毫不手软,浅口方盘码得老高,把摊主的案板堆得一点缝隙都不剩。
“唷,小陶子啊,你们点这么多吃得完吗?”烤东西的李大叔看着身边一堆食材,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放心吧叔,我们个个都是大胃王,保证不会浪费的!”陶醇拍胸脯保证。
李大叔半信半疑道:“我先不烤完,到时候有多的你们可以退。”
“行行行,那多谢李叔了啊!”
李大叔的手艺很不错,烤出来的串儿不老不嫩起到好处,口味也麻辣俱全喷香无比,吃得几人畅快极了。
吃烧烤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啤酒,六人不顾形象地边吃边拿瓶对吹,李大叔烤东西的速度完全追不上他们消耗烤串的速度,最后不得不把老婆女婿都喊来帮忙加碳。
狂吃胡喝了一个多小时,食材补了两三次,啤酒也消耗了大半箱。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些逛夜市的游客走进这里,又因为等不及上菜而离去,陶醇见状连忙拍拍几人,表示要转移场地,别耽误了李大叔做生意。
啤酒并不醉人,虽然每人喝了不少,大伙儿也都还算清醒。
“走走走,我们换地方吧,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小陶你领路!”周苗是酒量最浅的那个,此刻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晚上很少出来逛。”陶醇脸颊带着晕红,说话间酒气缭绕,神志倒还算清醒,就是脚下有些虚浮。好在陈不醉就在他身旁,一直半揽着防止他摔倒。
周苗和孙大志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对视一眼后望着陶醇和陈不醉笑个不停。
孙大志揶揄道:“正常正常,老大一到晚上就会化身为狼,自然不会放你出去浪费时间。”他嘴里说着话,眼睛也不忘观察着陈不醉的脸色,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倒是周苗脑子已经不怎么灵醒了,大着舌头说:“理解……理解……老大、素了那么多年呢,非常理解……”边说还边靠近陈不醉,用指头对着他点点戳戳。
想当然的,陈不醉毫不手软地奖励了作死苗一个爆栗,冷声斥道:“喝多了也不老实,看来是最近皮松了。”说完看向孙大志。
孙大志见势不妙,早已溜出五六米远,看陈不醉瞪着他,十分狗腿地抱拳赔罪:“老大你别气,我喝多了喝多了,刚刚胡说八道来着。哎哎,你别管我了,赶紧把小桃子扶稳咯,要是摔着了你还得心疼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