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绵延数里的滨江大营,如今却在被火海慢慢地吞噬。如雨而下的火箭彻底覆盖了这成片的营盘,清军巨大的喊杀声随着黑压压的阵脚不断撞击着燕军的营盘。
战火不断地蔓延,滨江大营内外到处可见数以百计的尸体,断肢残体、折戟断刀更是不计其数。
喊杀声在长时间的拼杀中逐渐减弱下来,燕军兵微将寡,又是措不及防,被清军冲破各处营垒,团团围住。
主帅重明颌率领身边仅剩的几百人且战且退,在营盘的一角,被清军团团围住。
清军的主将王雍高高坐在战马之上,看着满身污垢的重明颌,大声喊道:“重明将军,降了吧,你这样垂死挣扎已经没有必要了。”
说完,他一挥手,四周的清军军士高举刀戟,对着狼狈的燕军士兵,齐声呐喊道:“降——降——”
重明颌惨叫道:“想不到我重明颌竟然成为你们清人的俘虏,我对不起大燕啊!”
继而,重明颌怒视王雍,喊道:“小子,我燕军挥师北上之日,就是你们亡国之日!届时你们都是阶下之囚!”
王雍没有答他,再一挥手,清军的步军迅速后退,弓弩手向前,对着燕军张弓搭箭。
重明颌指着四周的清军,朗声笑道:“我大燕万年,何惧你们此些小贼!”
他一句刚说完,王雍又一挥手,弓弩手万箭齐发,几百名的燕军士兵接连中箭倒地,重明颌身中十余箭,喘着粗气,跪在地上。
便听他大吼一声,举起刀便冲向王雍,惹得王雍的战马长啸一声,连退数步。
清军步军士兵迅速围了上去,刺出长枪,重明颌还未碰到王雍,只感觉全身已被刺透,口吐鲜血,瘫倒在地上。
王雍上前看时,重明颌已经双眼翻白,没了气息。
这里是齐国,原本富甲一方的国度在燕军的摧残下已然面目全非,从熊熊战火的城门口进入,是一条满是断垣残壁的街道。
如今满目疮痍的景象已很难让人想象以往的繁荣,哭喊声伴着杂乱的脚步声,充斥着街道。
只听一声“燕军来了——”街道上都躁动起来了,各家各户都慌作一团,四处乱撞。
不一会儿,马蹄声越来越近,便见城门口一团黑云,压了进来。
一个接一个的燕军骑兵杀了进来,却见他们头戴红缨锅盖状铁盔,脸佩虎兽铁面罩,一身带绒战甲,手执弯刀,骑着彪悍的战马,肆意地高喊着,声如猛兽,狂野至极,如猛兽归山。
齐人百姓见到燕军士兵,四散而逃,各处亡命,却也比不上燕军的战马奔跑得快。
只见当首一名燕军军士挥着弯刀,一路乱砍,如刀切白菜般,其所到之处,无不是齐人的尸体,又有燕兵挥着系了圈的绳索,见到一人,便当即扔出,套住其脖子,一阵拖曳,直到其断了气息为止。见到有些姿色的女子,燕兵便一把抱住,捆在马上,劫掠而去,更有甚者,直接三俩个将女子拖到一处,扒光衣物,任意奸淫。陷落的齐国民众无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一片旷野平原之上,建了几十座巨大的营盘,远远地,便可以听见粗犷的号角声和燕人高亢的呼声。一面虎兽皮制的大旗凸显了这些军士的狂野与骁勇,这里是燕军的营寨。
燕军的营寨有金水通过,南临贺城、临都,北接临江,由临江,经江城,又可安然退回燕地,不过一两日的时间,而其国内粮草辎重也可由江城源源不断送来。由于四周皆是平原,燕军铁骑可任意驰骋,进可攻,退可守。
中军主帐内正传来一片肆意的哄笑声,几名燕军的将领肆意地拖曳着一个齐人女子的纱裙,淫笑道:“小娘们,让爷几个好好爽爽!”
那女子苦苦哀求道:“我是太守家的女儿,求你们放了我吧!”
其中一名燕军将军已是垂涎欲滴,笑道:“我们都是大燕的将军,英雄配美人,还能亏待你不成!”说完,当即扯掉了那女子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另一个燕军将领也不失时宜地一把扯破女子的裙子,抓住她的大腿,扑上了她,放声大笑道:“爷让你爽到翻!”
那女子拼命挣扎,却挡不住燕军将领的一齐用力,只听那女子“啊——”地一声惨叫,拼命地哭喊“不要——不要——你们这些畜生!”
趁着一名将领失神之时,那女子一口咬掉了他的耳朵。那将领一声惨叫,气急败坏,站起身来,拿起刀便对着女子一阵乱砍,只不一会儿,雪白的肌肤便成了一堆血肉。
这时,谋臣李苏并北州王张铭一齐进入了大帐,一见帐内如此惨状,而燕主张恒却仍坐在案桌旁,把酒言笑,不管不顾,看着燕军将领的闹剧,不禁叹了一口气。
张铭对仍在荡笑的几名将领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对一个女子做这种qín_shòu之事?”
张恒笑道:“铭弟勿恼,这是寡人让他们这么做的,区区齐人,不过是供人鱼肉的玩物,有什么可怜悯的。”
张铭答道:“皇兄,我们既然要取其地,则应兼爱其民,否则如何能够使百姓们信服?百姓不信,则攻其地,却不能取其地,周而复始,徒劳无功啊!”
李苏也在一旁劝道:“皇上,北州王所言极是呀,如今我燕军横行肆虐,齐人对咱们是恨之入骨,我们攻一地,却不能安其心,长此以往,齐人必乱,而我军只是徒劳无功,反而会身陷战争泥潭呀!更何况,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