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出了一个新闻啊,你们看到了吗?”
正逢着刚开学忙完了几天的难得清闲的日子,几个老师都围在办公室里泡茶闲聊,刚开始还是聊一些琐碎话,聊一些关于过年时家里发生的时期,之后聊着聊着就偏到了对老师来说的一个比较敏感的新闻话题上去了。
研究生选择跳楼自杀,理由皆因导师无理要求。
“那还是所名校呢……还出这种事情,真是要命……”
一个老师端着茶杯,眼镜上都是雾气,一脸不认可的表情说着这话。
“对啊……更要命的是还被报道出来了,还说的这么难听,标题取的这么偏向学生,那个教授肯定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
“要我说啊,”一个女老师从电脑桌前移动过来,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还不是老师的问题,你说说,就不能好好做学术?一定要干些这种多余的事情?拿着和学生关系好的噱头来指示这指示那的,傻不是吗?现在的学生哪里那么心甘情愿给你办事啊……”
孟一宇听着这些重点很奇怪的话,默默地装作在看手机,有人对着他说了几句什么,他就是呆愣地点点头,给别人一种他很认同对方说的话的样子,然后其实脑子里都屏蔽了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多大用,还会让他觉得有点奇怪的话。
那个新闻他也听过,学生很可怜,导师那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学生变成那个样子,其实并没有说的很清楚。
孟一宇没有办法去判断到底是个具体的什么情况,但是有点先入为主,有点对那个学校的某些老师有耳闻,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大概真的全是那个导师的问题,他从以前就开始对自己的学生有一种错误的认知。
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带两三年,什么都带着,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大权’,然后就开始飘飘然,以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学生必须乖乖听话,然后就越来越多酿成了这样的结局。
孟一宇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再听那些老师在这里对着这个话题侃侃而谈了,其实都没有用真心去讲这些事情,其实都有藏着掖着的东西,他怎么能不知道?
嘴上说着批判那位导师的错,其实自己也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
就孟一宇自己知道的,聊天的那四个老师就有三个都是使唤学生使唤的一套又一套的,带饭带菜,帮忙做家务带孩子,必须随传随到,一天的时间有半天都是给了导师的私人时间而不是自己的学术研究。
只是都不放在明面上来说。
有点不喜欢,可是又没有权力没有本事让这些人别再这样了。
孟一宇叹了口气,抱着自己的茶水杯,摆着自己的一大堆的教案文件准备离开办公室,门把手都还没有拧开,后面就传来了那些同事们关心的话。
“哎呀你看看你,老孟啊!你又自己干这些体力活,你让你的学生过来帮帮忙嘛真是的……一把老腰的……”
孟一宇只是对着后面挥挥手,然后自己过去了,没有搭话。
虽然有点辛苦有点难拿,但是拿得起来,没必要一点点小事就把学生叫的过来,力所能及就自己做吧。
正在这么想着,然后慢慢悠悠走出门的孟一宇就被一个姑娘给挡住了去路,他刚抬头,就显得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个眼熟的但是又好久没见的人。
“苏……苏明镜?”孟一宇扶了扶眼镜,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下,“你怎么……来看我的?”
苏明镜的情绪在赵耀祖看来明显显得有些激动,她主动伸出了手,帮孟一宇拿起了那些厚重的书,但是孟一宇没有撒手,反而死死攥住那些东西,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来了?手撒开……女孩子家家哪里拿得动,我来拿就行了!”
“孟老师,给我吧,拿的来,您腰又不好。”
苏明镜看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白头发又多了好几根,莫名有些酸涩,放在衣服里的镜子因为她端书的原因而露出来了一点,正好对着孟一宇,一道小光点像刚刚一样出现在了原先的那个地方。
同样类似的光点出现在了孟一宇的胸口,普通人类看不见的枝条藤蔓从镜子里伸了出来,然后将孟一宇胸口上的那点光亮和自己镜面中心的那点光亮连接了起来。
结束了。
苏明镜马上就感觉到了来自镜子里的能量,充沛到瞬间就饱满了,比之前在刘文那里的细水长流的感觉要猛烈的多。
她很开心。
“就你还记得我腰不好。”
孟一宇笑嘻嘻地推脱了一番,然后妥协地把一半的书放在了苏明镜的手里,“怎么了?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还有这位是……”
孟一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都亮了,看着那个眉目清秀的男人问道,“是过来报喜的?”
赵耀祖挑眉看了看这个有点猥琐的老师,然后耸耸肩没有说话,反而还有一点点不够礼貌不够尊重地将面部和身子转过去,没有像交谈的意思。
苏明镜显得有点尴尬地将书往上托了托,然后伸手将孟一宇拉了过来,“老师,不是的,只是一个朋友,正好有事就一起过来了,我来找您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太久没来拜访您了……”
孟一宇对苏明镜来说是个很好的老师,从小到大,遇见过那么多教师,被那么多教师教过,除了初中那一个给了她真正的温暖,就只有这一个大学老师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平等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