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在地上坐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四方桌道:“我好像还有点饿!”
施岚青在地上铺开草席,回道:“不,你不饿。”
阿白瞥了瞥嘴,瞧着施岚青忙上忙下,将她床上的被褥铺在草席上,他问道:“你这是?”
施岚青站起身来拍拍手道:“今晚你睡地铺,我睡床上。”
“这”阿白指着只剩下一块木板和一只绣花枕头的床说道,“你确定?”
施岚青没有搭理阿白,而是来到床上躺下,再伸臂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射出将远处的油灯吹灭,他们二人陷入黑暗,施岚青说道:“睡觉。”
“晚安”
施岚青不懂这词什么意思,也没打算继续深究,将头转向墙壁一侧闭目休息。
“呼呼~”
秦地地势平旷没什么大山,所以屋外的东风特别“猖狂”,以致于这间竹屋都吱吱响似乎下一刻就坍塌。
半夜,两人的小屋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咚!”
“呜!”
像是黑夜中有人撞到了什么,然后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痛苦闷声。
施岚青一直处于假寐状态,加上御艺修士身体的本能机警,她在阿白起身的瞬间便已清醒过来,并悄悄将手移到身旁的佩剑上,只要发现他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她保证他身上一定会少掉什么部件!
她趁着夜色,悄悄睁开一道缝来监视阿白的一举一动。
阿白杵在施岚青床边狠狠打了个寒战,感觉鼻下快有什么涕水流下,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决定速战速决!
他将厚实的被盖小心翼翼地铺在施岚青的身上,因为担心会影响醒施岚青会醒来,所以这个轻柔的动作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这个时间对装睡的施岚青来说也是极漫长的
阿白一番折腾,最后将被角捏紧压在施岚青的肩下,一切大功告成,阿白蹑手蹑脚的返回。
而施岚青感知到身边无人,就悄悄睁开一只眼,透过夜色瞧见阿白在给她盖了被子后就回了自己的地铺,并捏起仅剩的垫被一角打了几个滚,将垫被裹在自己的身上,看起来像是一条胖胖的虫。
这条“胖虫”扭动了一会,调整好睡姿后就没了动静,施岚青将放在佩剑上的手收回,捏了捏盖在身上的被子心道:“他他就是为了盖一床被子?难道他不知道修士到她这个境界后,已经不再畏惧四季寒暑了吗?”
只是她不知阿白失忆后确实不知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后可以不惧寒暑,他只知道他独占被褥,让一个女孩子受冻的这样的行为令他不耻,所以他才趁着夜色,将被子盖在施岚青的身上。
本不惧寒冷的施岚青将被子捂好,放松警备的神经,彻底沉入了梦乡
三个时辰后,屋外传来零散的鸡鸣声,施岚青的眼睛猛然睁开,脸上飘起两朵红云。
那个少女不思春?
施岚青昨夜的梦境在她现在想来实在荒唐,她慌忙起身掀开被子,发现地上蜷成一团一动不动的“胖虫”脸上的绯红更加显眼了。
施岚青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朝阿白喊道:“阿白,起床了!”
“胖虫”毫无反应,施岚青有些不悦,就起身来到阿白身边不轻不重踢了他一下,并骂道:“你都没有修为还不好好努力,昨天你不是还教育我说要抓紧一点一滴的时间来超越其他人的吗?现在你自己怎么还睡着”
施岚青念叨着,可阿白还是无动于衷,这引起了她的担忧,她蹲下身将阿白头上被子掀开,露出阿白紧闭双目,苍白一片的面孔。
“阿白?阿白!”
施岚青伸出手在阿白的额头上轻轻一测,果然异常滚烫,她当即冲出竹屋,可刚迈出竹门外时想起任由阿白在地上似乎不妥,就又重新返回竹屋,为他铺好床铺将他移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她来到竹屋和五公主宫殿之间的围墙上,用脚轻轻一蹬,便翻墙越过,其动作极为熟练绝不是三两天能练成的。
她风风火火地往前跑着,遇上向她打招呼的人也暂时被她无视,只管埋头往医馆冲去。
几度加速后,施岚青赶到了医馆。
她推开医馆的大门,发现医馆满地的新采的草药,一众医师蹲在地上为草药分门别类并弄去草药中无用或是有毒的部分。
这些医师瞧见医馆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后极度不满,可瞧见撞门之人是招贤馆武力第一的施岚青,他们用最柔和的语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阿青姑娘,这里是医馆,剑堂在旁边的旁边,你走错门了!”
长久奔驰的施岚青气也不喘道:“来个医师,我屋子里有病人!”
那些医师翻了白眼,喊来专门看妇科的大夫,并调侃道:“我还以为阿青姑娘这样强壮的体魄不会生病的呢。”
施岚青懒得和他们耍嘴皮子,朝缓缓向他走来的医师望去,却发现医师喊来的这位妇科医师好巧不巧就是昨日施岚青抓来过的医师,她当即喊道:“我不是我要看,是阿白,他好像患伤寒了!”
“阿白?你养的狗?”医师心不在焉地回道。
可施岚青却被这帮医生爱答不理的、插科打诨的样子给惹怒,锵一声抽出佩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后,恶狠狠道:“你们这群冷漠的人,真该给你们捅几个窟窿出来放放血!”
一众医师怡然不惧,反而激道:“我们能给自己止血,之痛,就是你将我们脑袋砍下来,瞬息之间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