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施岚青咬牙切齿却拿他们没办法,于是只好软声细语道,“人命关天,他只是个普通人,高烧烧久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一位医师突然起身,说道:“诸位同僚麻木不仁,视人性命如草芥,闻患者处病痛中而置若罔闻,吾羞愧矣!所以拜拜了,我外出医治病人,你们继续收拾草药!”
这位医师踩着满地草药来到施岚青的身边,拉起她的袖子就往门外跑去,可他最后那话却点醒了一众疲惫不堪的医师,他们昨日连夜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将草药采回却不得休息,还得熬夜通宵道现在整理草药,他们只觉困极、累极。
而现在随着施岚青外出医诊完全是忙里偷闲的美差,他们治好病人后大可以在医馆外头呼呼大睡,完全不用顾虑医馆择草药这桩麻烦事。
所以医馆的医师们一反常态,纷纷抢着施岚青想要让她带自己离开医馆,愿意这些麻烦事。
医馆的突然变故,闹哄哄的声音惊动了医馆的馆主方鹊。
方鹊推开医馆的大门朝着扭打成团的众人,呵斥道:“你们干什么?这么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医馆需要安静吗?”
医馆立即安静下来,那些医师们不论老少都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回事?”
医馆怎么回事!”
这位“小圆”医师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过往复述了一遍,方鹊听后却没有继续批评医馆的医师,而是想起了飞鸽上秦馆主交代给他的事,让他好好检查检查那个被带到招贤馆,在施岚青身边带着的学生。
方鹊对施岚青说道:“我随你去,其他医师继续整理草药,什么时候整理好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医馆的医师们只好垂头丧气继续整理脚下的草药,方鹊朝门外的施岚青走去,而施岚青确实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一个凡人的伤寒会惊动医馆的馆主,这样大材小用的感觉甚至令她心中生出莫名的亏欠感。
“怎么不走?”方鹊朝愣在原地的施岚青问道。
“我他阿白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没必要惊动馆主您大驾吧?”
方鹊淡淡回道:“终生平等,在医家面前生命没有高低贵贱,再说我一身医术不就是为了救人的吗?走吧。”
施岚青愣愣地点头,朝外走去,只是方鹊对她说道:“病情刻不容缓,走得太慢,我带你过去。是在五公主宫殿的后面?”
施岚青嗯了一声,便觉得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脚掌浮空,眼前一花,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自己的竹屋住处。
她领着方鹊进入住处,指了指床上颤抖不止的阿白道:“他就是阿白!麻烦你帮忙看下。”
方鹊望了一眼阿白的脸色,本想直接说出阿白的病情如何,但想起秦馆主的吩咐,他还是决定贴身诊治比较稳妥,就从被褥从抽出阿白的手,用修为将他里里外外都坚持了个遍。
一旁的施岚青瞧着方鹊不时皱眉的样子,不禁担忧起来,心道:“阿白这个伤寒这这么严重的吗?还是第一次见医馆馆主诊断这么久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等施岚青等的心急如焚,方鹊才慢悠悠地将阿白的手塞回被褥里,然后从乾坤袋里出来几粒药丸交给施岚青,并叮嘱道:“一日两次,饭前服用。”
施岚青接过药丸,忍不住问道:“阿,阿白是什么病?
方鹊摆摆手示意施岚青放宽心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他底子差,身体瘦弱,加上风寒侵身,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罢了。我那些药丸就是给他调理身体的,不出一天就可下床行动,但完全痊愈也许还得三五天。”
施岚青频频点头,向方鹊道谢,方鹊却说这些都是他分内之事应该的,而后便匆匆告辞,直奔去向秦馆主所在的招贤大堂。
竹屋里,施岚青在方鹊走后,倒了一碗热水并搀扶起阿白将药丸吞下,而阿白只觉得眼皮有千斤中无论如何也睁不开,耳朵里也一直嗡嗡个不同停,只能迷迷糊糊随着施岚青摆动,并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将施岚青的身影刻入了脑海里
另一边,方鹊因为在招贤馆的后院处不便凌空飞行,就只好用步行的方法来到了招贤大堂,他径直走入,门外的侍卫并不阻拦,但也没有行见礼的打算,就好像是一团空气走过一般。
方鹊进入招贤大堂后,秦馆主随意地指了一个位置,开门见山道:“那人的情况如何?”
方鹊也直言道:“修为看似丝毫没有,但连接上中下黄庭的奇经八脉却异常粗壮,这是一个凡人不可能做到的,只有在修士修为的不断的拓宽下,才有可能令奇经八脉如此通畅,而我略微推算了一番,如果他有修为的话,大约在师境中期至师境巅峰之间,并且他的经脉韧性似乎比常人要好些,尊境初期的修为也能承受。”
“师境巅峰?”秦馆主默默念了一遍,问道,“这么说这个人是周御书院甲班的学生喽?可他的心眼怎么只开启了两处?”
方鹊回道:“他应该是受了什么比较严重的内伤,导致心眼闭合,修为尽散,连过去的记忆都暂时遗忘了。”
秦馆主有些担心道:“他不会就这么一直一直心眼闭合下去吧?”
方鹊摇头,说道:“秦馆主不妨期待这人多失忆些时日。”
“怎么说?”秦馆主好奇道。
方鹊回道:“失忆的这段日子里,他最是没有心机,他加入周御书院满打满算也不过三月之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