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襄刚刚打算出宫, 刚踏出门槛,便看见迎面而来的长夷。
长夷看见李扶襄脸上的惊讶, 避无可避, 于是径直走了过去,道:“李大人。”
李扶襄不欲寒暄客气, 只问:“姑娘可有事?”
长夷知道他对她印象不好,不愿多说,只抬手施礼道:“长夷并非鲁莽粗鄙之人,上次情急之下,唐突了大人。”
李扶襄负手冷淡道:“多说无益, 姑娘还是回去吧。”
长夷却看向他拿书的手, 道:“大人受伤了?”
李扶襄立刻将手拢进袖子,直视她的双眼, 语气冷了几度,“不劳姑娘费心。”
长夷却紧接着问道:“看大人伤口情况,是不是上次我晕倒后,殿下罚的?”
李扶襄不答话, 走入屋内,合上门, 竟是将她避之门外。
风透着凉意, 长夷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去。
李扶襄终究还是顾忌长夷在太子眼中的地位, 开门走出, 冷淡道:“恳请姑娘, 不要再来找我,区区身份卑微,招惹不起。”
长夷道:“我就问一句话。”
“何话?”
她迟疑须臾,走近李扶襄,低语道:“李大人心有不服吗?”
李扶襄豁然抬头,目光如刀,直刺向她面门。
长夷不等他回话,紧紧盯着他,黑发被风吹起,而她的嗓音又低又沉,和着她森凉如开刃匕首的眼神,莫名让人寒意顿生。
她一字一句,缓缓道:“屈居人下,不见天日,生死不由己……你服也不服?”
长夷回来时,姜玘已换了身衣裳。
锦袍玉冠,狐裘骨扇,端得是民间富贵少年郎。
见长夷看他,姜玘偏了偏头,朝她微笑道:“在宫里憋得久了,可想让孤带你出宫走走?”
长夷颇觉意外,按理说,他不该如此……
她目光一闪,上前抱住他的腰,蹭了蹭,道:“好啊。”
姜玘屈指在她额上轻轻一敲,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倒是越发道黏人了。”
她捂着额头,瞪他一眼,道:“殿下嫌我烦了。”
他忙笑:“不敢不敢。”一边揽过她肩,将她推到屏风后去,“衣裳已给你备好,赶紧换了,还有这宫人梳的发髻,也须改一改。”
长夷在里面磨蹭了许久,也不见要出来的样子。
姜玘等得不耐烦,蹙了眉,抬脚走了进去。
长夷正看着衣裙百般为难,不料鼻尖袭来一抹冷香,姜玘就这般拂袖走了进来,唬得她忙后退捂住胸道:“你干什么?”
姜玘直接夺过她衣裳,长夷一溜烟儿地窜到屏风后,他只瞧见白红交杂的一团人影,伸手去捉,长夷只恼恨自己失了武功,围着屏风一圈都没有转到,姜玘便已把披头散发的小美人圈到了怀里,低笑道:“磨蹭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让孤亲自伺候?”
长夷睁大眼睛,黑眸波光盈盈,眉心似拢非拢,不知是惊还是羞。
姜玘口中道:“羞什么?你日后不跟孤,也跟不了别的男人。”一面抬手,手掌拂过美人光滑如天然玉石的肌肤,她惊喘一声,抓住了他的手,姜玘的另一只手臂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肢,拢开她的长发,抖开一件里衣,披到她肩上,让她穿上。
长夷方穿了一半,元禄打开门进来道:“殿下,文大学士……”
长夷低呼一声,拽过姜玘的狐裘,将自己整个裹入他的怀里。
元禄:“……”
他尴尬地顿了顿,道:“臣稍后再禀报。”一面后退着合上门,嘴角翘了起来。
还好有屏风,姜玘温香软玉在怀,也觉好笑,索性抱起长夷,寻了处椅子坐下,长夷被紧扣着腰坐在他膝上,长发垂至臀下,香肩半露,隐约有着少女的馨香。
她的头却抵在他肩头,浑身肌肉紧绷,耳根红艳欲滴,锁骨以下俱是美好风光。
他的动作缓慢而仔细,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身上每一处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流连在她后背的刀伤上,她的身体渐渐放松,将头靠在他的颈窝。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却是第一次如这般带着微微的悸动,万般珍重地揣摩品味,如她是一壶口感上好的茶。
他问:“怎么来的,可还记得?”他问的是她背上刀疤,她下意识点头,却想起那日的梦,抬睫瞅他一眼。
他笑着,手又划过她紧绷的腰臀,手掌带着拿剑磨出的茧,缓慢又仔细地滑向她大腿内侧,她浑身发麻,要拨开他的手,他又捏着美人的下巴,头凑过来,喷出的气热烫,燎得她浑身发痒,“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吗?”
她心跳如擂鼓,不答他话。
姜玘偏就要折腾她了,继续抚摸着,她这才颤声道:“没有。”
姜玘咬住她耳垂,闷声道:“你骗人。”
她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的语气似怒似无奈,“朝中局势复杂,我本一心推开你,却因你几番服软便又卸甲投降,你还待如何?”
他的下巴咯得她生疼。
她眯了眯眸,红唇微张,轻轻吸着气。
他又问了一遍,“你还,待如何?”
她心乱如麻,长睫微颤。
他放过她的耳垂,低头去吻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她似要避又不肯避,眼底水光攒动,望着他的眼。
越望越入心底。
这是她年少懵懂时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他少年时的窘迫,他权倾天下的骄傲,他冷酷无情的算计,他情不自禁的温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