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不能人事这种消息没人拦着, 渐渐也就在后宫中传开了,因为是唐诀自己刻意为之, 皇后努力想压也压不住, 最后只能将就近传着这个消息的宫女太监拉出去罚一百大板,活下来的去掖庭洗马桶, 死了的也就死了。
如此,谣言才停了一阵子,虽没再在明面上激起什么风浪,但底下的人依旧在聊,后宫闲言碎语的风气已久, 短时间内难以制止, 皇后也为此操碎了心。
这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传到过前朝去,没人敢对此微词, 加上唐诀近日又不去后宫了,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什么,大家默不作声,但都心知肚明, 不过有一点好,是催生的奏折没再呈上来了。
唐诀虽然去后宫的时间少, 但每次去都是在素丹那里逗留, 淑妃是逸嫦宫的一宫主位,看着自己宫里的婕妤占尽恩宠, 恨得牙痒痒, 偏偏素丹恃宠而骄就罢了, 还喜欢早上来给淑妃请安。淑妃看到她那张脸就讨厌,于是每天早上起得早,去清颐宫给皇后请安,有时皇后还没醒,她就到了。
临熙宫中,静妃手下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静妃身边的大宫女海棠都坐不住了,早晨给静妃梳洗装扮时就在她耳边碎:“娘娘生病不能跟着陛下去锦园,这锦园之行唯有淑妃娘娘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以前都是您与皇后娘娘关系密切,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啊,皇后娘娘就渐渐与您疏远了。”
静妃抬眸朝海棠看了一眼,嘴角挂着浅笑道:“淑妃是户部尚书之女,户部尚书向来与殷家不合,那是前朝就有的事儿。本宫父亲与殷太尉为十年好友,皇后娘娘又喊殷太尉一声舅舅,谁亲谁疏,这都是明眼人能瞧出来的。”
静妃起身,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慢慢朝外走:“本宫已是一宫主位,陛下来本宫这里的次数又比去淑妃那儿多。论家世本宫高于淑妃,论相貌才情本宫高于淑妃,就算是那微薄的恩宠她也比不了,她与皇后交好更说明她已走投无路想找棵大树庇护,这个机会本宫不看她那低眉顺眼的脸打发时间,嫉妒她做什么?”
海棠见静妃想得开,摇头道:“奴婢是怕……娘娘与皇后娘娘疏远,误了老爷的大事。”
静妃眼眸一狠,反手一耳光甩在了海棠的脸上,此时两人还未出房门,房内只有她们二人,静妃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海棠:“难道本宫没教过你‘祸从口出’?”
“是奴婢失言!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乱说,还请娘娘恕罪。”海棠立刻跪下。
静妃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方才的狠厉眨眼般的功夫就消失了,她道:“海棠,你从小跟在本宫身边,与本宫一同入宫,既知道本宫的难处,就更要谨言慎行,如此把柄,不得再提。”
“奴婢知道了。”海棠垂眸,静妃道:“去,把脸上的印记遮一遮,再陪本宫去清颐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是。”
静妃到了清颐宫,淑妃已经在了,不过淑妃形单影只,身后只跟着自己的大宫女祁兰,静妃身后昭仪两人,婕妤两人,一行入了皇后处,顿时热闹了起来。
淑妃刚与皇后说的话题见到静妃进来顿时止住了,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静妃。
静妃面色如常,给皇后行礼后坐下,正在淑妃对面,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静妃率先开口:“近来淑妃妹妹来逸嫦宫都很早,以往也没见你这么勤快,怎的?逸嫦宫无事可做了?”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知晓皇后娘娘有早起的习惯,便早早过来陪着说话解闷儿,反倒是听闻几个月前齐婕妤在临熙宫被杖毙害姐姐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之后姐姐身体就不好,吃了药容易多眠,怎么不多睡会儿再来?”淑妃一句又还了回去。
静妃微微挑眉,淑妃提到了被杖毙的齐婕妤她便说不出话了,齐婕妤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还在她心中没散,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淑妃见自己略胜一筹,转脸便对着皇后笑:“皇后娘娘,十月金桂周围可漂亮了,所谓‘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皇后娘娘近日都待在宫里过于无趣,今日天好,不如咱们去望月阁赏花如何?”
“望月阁离本宫清颐宫不算远,傍晚徐徐晚风吹过来,带着几丝花香确实好闻,既然淑妃妹妹有这个闲情雅致,那便去吧。”皇后点头,算是同意。
几人正准备离开清颐宫,外头进来了一个小宫女,顺着墙边走到了皇后身后的大宫女身旁,耳语了几句,那大宫女脸色难看了瞬,又对皇后耳语。
皇后面色略微僵了僵,下头的妃嫔都在看向她,她抿了抿嘴笑道:“这说来,也算是好事,说与大家听吧。”
“是。”大宫女点头,垂眸道:“今早陛下从蝶语轩出来,封了嫦婕妤为昭容。”
众人面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唯有皇后与静妃两人还能安然地坐着,淑妃心中焦急,那两个昭仪与婕妤尚还不明形势。
淑妃与皇后见过素丹,两人认定素丹使了狐媚手段留住了唐诀,宫中虽谣传唐诀不能人事,却偏偏素丹那边还在受着恩宠。眼见素丹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便从一个民间班子的舞姬成了婕妤,得了封号,如今又当上了昭容,想来要不了一年,恐怕就要搬出清颐宫,成为其他宫中的一宫主位了。
屋内安静了许久,静妃率先打破了沉默:“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就不能去望月阁赏金桂了,还请娘娘体谅。”
皇后回神,点头算是应允,静妃一走,静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