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知轻重,痛死我了!”

我能信了他的邪?哼了一声,低声说:“你武功那么好,我又没有用多大劲,怎么就痛了?”这家伙越发学得贫嘴油舌了。

我说完,看了看后面的李承汜。他却正侧目望着远处,并没有在意我们两个的样子。仍自顾自地骑马,也没有什么话。

段容谦却捂着胸口,道:“你有所不知,咱们练武的,身上都有一处薄弱所在,叫做‘命门’,千万碰不得的,方才你那一下虽然力道小,却是戳在了我命门上,现在我痛得很哪!”说完,又像模像样的“哎哟”了几声。

我见他表情痛苦,心中犹豫,想他说的好像不是假的:“真的?”

他点点头,身子不自禁地往我这边倾过来,手也撑在旁边。

“……那、那怎么办?”

他强忍痛苦的样子,叹道:“你帮我揉揉,看能否缓解一下。我如今疼得厉害,但握着鞭子腾不开手。”

“哦哦,好的。”我于是伸手,刚要碰到他胸口,抬头却看见他促狭忍笑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呸!你怎么不去唱戏?”捣了他前胸一拳。

他抚着胸脯,笑道:“连玩笑也开不得!我不过说说,你竟然真信!”

“就知道你是最能装的!你几时学得这么讨人厌?”我啐道。

正在和段容谦理论,只听旁边李承汜忽然道:“二位慢聊,在下先行一步了。”他冷冷望了我们二人一眼,目光轻淡,纵马往前面去了。

我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从我面前经过,心里真恨不得爬到他马上去。

可惜他不会愿意。

☆☆☆☆

行了半日,到了一个小镇。问地方说是诸暨。段容谦便说要在这里停一下,买点吃的。不想李承汜根本不管我们,径自往前走。段容谦也不理会他,牵马领着我们歇脚。

我有点着急,可不能放李承汜再跑了!于是撒开脚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喊他的名字。

李承汜在前面,起初似是没听到我似的,我连叫好几声,他终于放缓了马行进的脚步,勒住缰绳,等我过去。

我跑到他马前,气喘吁吁:“你……你不停一会儿……再走么?”

他看我一眼,道:“不了,我们有差在身,耽误不得。”

“那你等等我们啊,还要一块儿走呢。”

他眉宇间有一丝不耐,目光在我身上停驻片刻,微低下头不看我,淡淡地说:“你们……好自为之吧。”一踢马肚子,向前而去。

他的马速度并没有很快。前方车队还在那里等着。我则跟着马跑,一边跑一边急着问:“臭小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天,你怎么这样儿,就等一下都不肯!”

他没说话,略犹豫了一下,对我回头说了句“回去”,就挥鞭往前面走去。

再不回头。一往无前。

我跑着跑着,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起,原来是段容谦。

他脸色不大好看,气势汹汹地说:“小傻瓜!人家不待见你,你还这么上赶着追在人家后面做什么?犯得着这样把脸面都搭在他屁股后面么?”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低着头。

我有什么办法。李承汜何曾对我有过好脸,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待理不理的。

段容谦把我放在马上,就策马上路了。仁轩在后面默默相随。

我说:“不是要在这儿歇一歇么?”

“还歇什么?看你一门心思扑到李承汜身上,只怕就要跟在他马尾巴后面跑了,我还怎么歇得住脚?他不心疼你,自有人心疼。”段容谦没好气地道。

我讪讪的没有说话,心中却格外一暖。

仁轩从后面跟上来,抛过来一包裹食物。我一边吃着饼,一边出神。段容谦放缓脚步,在李承汜车队的后面徐徐跟着。

“丫头,饼渣滓掉到我袖子上啦!”段容谦喊道。

我赶忙回过神来,拍打着他的袖子。

“你是怎么跟李承汜认识的?”段容谦突然漫不经心地问起。

我吃着饼,嗫嚅了几句,一时却不知怎么回答。

他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上李承汜?——你知道么,他现在是南晋的质子,你们寻常是碰不到他的。”

他见我支支吾吾,为难的样子,便忽然一笑:“好了,别想了。你说你是谁,我就信你是谁,身份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你便是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话中何意。

前方李承汜的车队已经走出去老远,于是我赶紧催促道:“你骑快点,咱们别落下了。”

“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认得路,指望那小子?”段容谦沉下脸。

其实他生起气来,也挺怕人的。

我红了红脸,没有做声。

“就知道你一刻也离不了他!”他见我如此,愤愤地道,“你说,你怎么会看上那小子的?”

我撇嘴,颇为幽怨地望了他一眼: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段容谦看我那表情,忽然又转怒为喜,摇头道:“——好啦,莫伤心了;这回如你的意,咱们去看看你那心上人去!”他说着纵马扬鞭,往前追上去。

终于赶上了李承汜,他的马已经没有方才骑得那样快了,只是在慢慢走着。听见马蹄声近,他回头看过来,于是见到我们。

“又见面了,世子。”段容谦谈笑自若地上去跟他打招呼。还腾出手来抱拳行礼。

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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