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还跟着那丫头?”荷华沉默了良久终于开了口。
“一直跟着的,桥松师弟一离开杭城,云师妹便也离开了,如今应在杞县附近。”冰魄回答道。
“告诉采薇,杀了那丫头。”荷华望着无边的夜色,沉声说道。
冰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便接口说道:“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荷华抬了下手,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然后说道:“还是明天我亲自去吧。”
“是,师父。”冰魄低头应道。
荷华本是为了避开无尘,所以专门选了这处偏僻的地方,可她未曾想到的是,无尘这时正躺在摘星亭上,微眯着双眼望着浩瀚的天际,荷华与冰魄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了耳中。
“云朵……”无尘将手臂枕于头下,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脸上一片迷茫之色。
再说那日桥松别了云朵刚回到玄天镜,便听人说起无尘与荷华的婚事,他心中大惊,急忙回无为谷中去找丹阳子。
“师父,无尘师叔和荷华师叔可是要结成伴侣?”桥松一头大汗奔回谷中向丹阳子问道。
“那丫头安顿下来了?”丹阳子正休闲地在潭边钓鱼。
桥松点头,见丹阳子不语,只得又问:“师父,无尘师叔和荷华师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便要成婚了?”
“你是晚辈,这件事情,莫要去管,也轮不到你去管。”丹阳子放下鱼竿,摆手说道。
“可是云朵师妹怎么办,她为无尘师叔牺牲那么多,岂不是白白为人做了嫁衣裳?我要去和无尘师叔说个明白。”桥松说罢便要上飘渺峰去找无尘理论。
“站住!”丹阳子喝道:“云儿最多也就一年的寿命,你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无尘,你准备让你无尘师叔如何去面对这个徒弟?”
“可是云师妹……”桥松心中为云朵难受。
丹阳子深深看了桥松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桥松呀,你莫要辜负了云儿那丫头的心意,她比你想得通彻得多,这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桥松无语,默默回了自己院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门心事研究“噬心蛊”的解蛊方法。
云朵离开杭城后,辗转去了一些地方,什么游山玩水不过是她哄骗桥松宽心的话语,其实她根本没什么心情玩乐,只是漫无目的在江湖上行走躲着桥松罢了。一日路过一个小村庄,云朵突然间感觉心口猛地一痛,如刀尖割刺一般,她知道应该是身上的蛊虫开始发作了。正预备找个地方歇息,还未走出几步,那痛便铺天盖地地来了,如有人用针不停地在心尖扎刺,痛得她一头便栽倒在地上,蜷着身子,不停地哆嗦,大约痛了半个时辰,那锥心的感觉才渐渐淡了下来,云朵却已是体力耗尽,晕了过去。
醒来时,云朵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茅屋之中,身下睡的是土坑,四壁是土墙,墙上挂着一些猎具,屋里空荡荡的连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
“姑娘,你醒了。”一位中年妇人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她一脸和善的笑意,手上还端着一个大碗,随手就放在地上,然后过来扶云朵。
“是大娘救了我?”云朵问道。
“我儿子今日进山去打猎,回来时见你晕倒在路旁,又无同伴,那地方常有野兽出没,他怕害了姑娘,便将你带了回来。”妇人将云朵扶起坐在床边,弯腰从地上拿起碗递到云朵面前,笑道:“姑娘饿了吧,吃点东西,家里没其他的,肉却是还有存的。”
云朵被那“噬心蛊”折腾得够呛,早已是体力耗尽,腹中正饿得发慌,她接过碗来一看,竟是一碗肉汤,于是也不客气,一口气连汤带肉吃得精光,然后意犹未尽,捧着空碗问道:“大娘,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