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飞看着她眼眶逐渐发红,落下泪来,保养得宜却不再年轻的脸上带着对他的期待。
他最受不了她这样盈盈期待的眼神,心里沉沉一叹,嘴上已不自觉妥协,“好,我去做,你一切放心。”
宓秋唇角溢出笑容来,“鸿飞,我就知道你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贺鸿飞叹息道,“可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你最爱的是你那一双儿女,秋儿,为了他们,你哪怕牺牲我,也是在所不惜的,是吧?”
宓秋一怔,半晌才嘶哑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是我的男人,他们是我的孩子,不一样的。”
贺鸿飞压下心头苦涩,没再争辩,却也从她那眼神中看出区别。
他将她从怀里推开,转身去办事去。
贺鸿飞一向雷厉风行,行事作风果断凌厉,面目却温厚醇正,年轻时翩翩君子,中年时也是历经风霜后的沉稳温厚气势。
看着他背影离开,宓秋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念叨,“李郁胧,别怪我了,我又怕慕容正起别的心思,又担心你万一真怀孕,妄想利用你的孩子掌控集团权势,存了李代桃僵的心思,就只有这么做了,你别怪我,我大可以用财富来弥补你,保你余生安然无恙!”她念叨着这些话,嘴角笑容阴狠。
两天过去。
这一傍晚,李郁胧依旧借着心情抑郁的借口,早早的吃了药,就沐浴后躺在床上,名为休息,实在盘腿坐在床上看手机,和在上津城某处自己心爱的人聊视频,在视频里谈情说爱。
门被敲响时,她神情一肃,立刻挂断视频,将床单捋平整,做出疲惫安眠的姿态,声音软软无力道,“谁啊?”
“少夫人,主屋那边的贺管家来找你了,说是替夫人来问问你身体如何?”
佣人在门口回复。
李郁胧微诧异,她身体如何,宓秋还不知道吗?还专门遣贴身心腹管家来问?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贺管家和她说什么?
生怕是不是慕容劭的死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毕竟慕容景焕还在那蹦跶呢,李郁胧便立刻翻身起床,开门时候又做出浑身无力的样子,眼皮半耷拉着,一副怨妇模样。
门打开,她无力的扫了佣人一眼,“贺管家人呢?”
佣人看到她极其不好的脸色,忙回答,“贺管家在客厅等着呢。”
李郁胧便踩着虚浮的脚步下楼去,中途在楼梯上还装作一阵眩晕,佣人忙一把将她扶住,眼神怜悯,“少夫人,您没事吧?”
李郁胧摇摇头,脸色苍白,“没事,我自己走。你去厨房弄点喝得来,我渴了。”
佣人只好离开,不住的叹息,少夫人真是太可怜了,大少爷死了后,说得好听点,是慕容大少的遗孀,说得不好听呢,就是个寡妇,她还那样年轻,唉……
见佣人走了,李郁胧立刻恢复正常,疾步匆匆跑到客厅,看到沉稳冷冽的贺管家,忙压低声音,急促的问,“母亲让你来找我,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怀疑慕容劭死因呢?慕容景焕有没有胡乱说些什么?”
她一连迭的发问。
贺鸿飞站起身,不卑不亢,“大少夫人,你不用着急,没出什么事。”
李郁胧一愣,抱着胳膊,散漫瞥他一眼,“没什么事情,母亲会派贺大管家这样的人物特意来见我?”
贺鸿飞轻笑,“是老爷非得让夫人亲自过问您身体情况的,夫人没办法,最近又忙得很,走不开,只好派我过来,这样在老爷那里也说得过去。”
原来如此,李郁胧觉得这话很说得通,毕竟慕容正是最心疼慕容劭的,关心她这个儿媳妇也实属正常,难怪宓秋会派贺鸿飞这样的人物亲自来,看来慕容正这样关心他那个死儿子,肯定让宓秋又不高兴了,但再不高兴,这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的。
李郁胧摆摆手,“既然如此,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就用医生那一套回复母亲,母亲再回复父亲,不要让人疑心就可以了。”
贺鸿飞弯腰,恭敬点头,顿了一下,又将旁边的东西递上来,“这是老爷特意让人送来的燕窝,给大少夫人补身体用的,说本来是让人从国外买来给大少爷的,可惜东西到了,大少爷就没了,就给少夫人你了。”
闻言,李郁胧脸色猛地一变。
贺鸿飞叹气,压低声音,“少夫人,老爷真是魔怔了,好似以为用这样的方法能弥补些什么似的,我今天来,必须得看着你吃一口,才能回去复命啊。”
李郁胧看着这燕窝,想着这原本是属于慕容劭的东西,就一阵怵心,但贺鸿飞这么说了,李郁胧也知道慕容正那人有多偏执,人越来,越古板!
她脸色微苍白,落座沙发上。
贺鸿飞帮忙打开盖子,用勺子舀出一小份,“这是即食燕窝,少夫人尝尝味道,老爷之前亲自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给大少爷的,质量肯定不错。”
质量再不错,李郁胧也觉得脊背泛冷汗。
贺鸿飞不提醒还好,越提醒,李郁胧越不敢去品尝味道,急忙吃下这一小份,囫囵吞下去,算是交差了。
吃完,她还愤怒的将那一小瓶干脆丢进了垃圾桶里,咬牙道,“我吃完了。”她对慕容劭还存留下来的影响恨极!
贺鸿飞点头,又安抚,“少夫人也别动气,毕竟是应付老爷的。”
李郁胧点头,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我明白,只是慕容劭都死了,他还惦记什么,早知道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把集团给慕容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