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圆满结束——最开心的莫过于老太太,过了一个衬心如意的大寿,其次是慕戎徵,终于公开了;最郁闷的应是裴夫人,心下很是惋惜老四的婚事就这么给搞砸了;最痛苦的最过于裴五少。
宴会后,老太太把慕戎徵和蔚鸯拉去了裴园,裴翘莲给蔚鸯单独安排了房间。
洗了个澡,蔚鸯睡在床上,转辗反侧,怔怔走神,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就这样做了人家未婚妻,事态发展就是如此的出人意表,她心下既欢喜,又有点烦恼,但总得来说是高兴胜于不高兴。
正自思量,阳台上的落地门前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听到了,跑过去,盯着窗帘低垂处,惊警地问:“谁呀?”
“我!”
竟是慕戎微在外头。
天呐,这里可是三楼,这个疯子。
她忙去把门给开了,看到他已经洗好了澡,就站在外头,不觉瞪大了双眼,往阳台外瞅了瞅,“你这是做什么?”
“和你一起睡觉。”
带着她,拉进了门,合上,一把抱起,走向床,他的意思是那么的明显。
这种行为,顿时令她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天呐地呐,吃了腥的男人,怎么这么可怕?
“喂,停停停。”她抗议着,以手抵抗着:“你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行?”他一脸深思。
“我不想让奶奶他们留一个不好的印象。”
才十六岁,就那样,长辈子看到了,一定会觉得她太不自爱了。
“放心,天亮前我会溜回去的。”
唇再次落下。
可她又一次捂住了,低叫:“那也不行!唔……”
他才不管,拉开她的手,一边深吻,一边用身子蹭着,让她感受一下,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复不发。
裴翘莲从姐姐房内出来,一时无眠,往园中散步,想着姐姐生前的样儿,想着姐姐惨死的样儿,想着御洲抱着姐姐的尸身不让任何人接近的光景,想着这么些年,那孩子寡寡然不和任何人交心,想着自己有时做梦梦到姐姐,姐姐拜托她一定得好生看护着御洲……
一眨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看到那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他钟意的姑娘,也算是圆满了。
树荫下,她坐在石椅上正自望着星空,御洲穿着一件睡衣走了出来,这是想干什么?
她正想把人叫过来说说话,谁料他轻轻一纵,步飞檐飞壁上了阳台,几个纵翻,徒手就爬上——那是蔚鸯住的客房——没一会儿,阳台上的门开了,那子一把拉着她就过了去。
窗外,斜月西去,万籁皆静寂,屋内,灯灭情深,正消魂。
裴翘莲看着无奈极了,御洲这孩子竟也有这般把持不住的时候,居然连这种翻墙入室的事都做得出来,这对人家姑娘没不公平。
不行。
她得去劝开。
才走一跳,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你想干什么?”
“你……你怎么也在?”
是祁皋。
“刚刚见你在姐姐房内伤神,我没进去。等我再去找你时,你下了楼,我就跟了过去。”
祁皋拉上她重新坐下,一起望着满天星星。
“你都看到了?”
“嗯。你想去扰梦吗?”祁皋低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别管了。”
“要是姑娘怀上了怎么办?”
“那就娶进来呗,你喜欢,老太太喜欢,御洲也喜欢,说不定人家御洲正有这想法呢……之前我和大舅子谈了谈,才知道蔚家并没有早早嫁女的打算,这蔚姐啊,想凭自己的本事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啊,就别操心了……一切随缘。”
祁皋拍拍妻子的肩,让她省点心。
“嗯,这姑娘心气高,本事好,我是喜欢的,可她现在太了,我就是怕她吃了御洲那孩子的亏。”
得来祁皋一瞟,他失笑了,“原来你这是忧心人家姑娘吃亏啊……那完了,已经吃亏了。全被你那好内侄给占了去。”
裴翘莲跟着轻轻一笑,靠在他肩上柔柔地说道:“哎,我听茹意说,那孩子的医术好得不得了,她亲耳听见的,那孩子能治不孕不育,你说,我要不要找她看看……只是她那么,好像有点不靠谱……”
“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去做,我全力配合。”
祁皋亲亲妻子的发,她知道的,这么多年以来,求一子,一直是她的心愿……
“嗯。”裴翘莲笑了笑,“回头我去找那孩子聊聊……”
清晨,裴翘莲去敲蔚鸯的门,姑娘来开门,穿得清清爽爽,满满的学生气,实在讨人喜欢——会让人不由自主就记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祁夫人?”
蔚鸯还以为是慕戎徵,那家伙,五点左右在她的催打下回的屋。
“怎么,以为我是洲?”
“不是。”蔚鸯忙摆手,“我就是有点意外您这么早找我。请进……”
她把人让进了客房。
“其实呢,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吃过早饭,你和御洲别急着出去,拨点时间给我,有点事我想咨询你……”
裴翘莲笑着说,看到这孩子把房间料理得整整齐齐,心下挺满意——这是一个自理能力很强的孩子。
“好啊,没问题。”
蔚鸯笑着答应,心下依约觉得这位祁夫人可能是想问她有关不孕不育的事。
“行,那,我们先去吃早餐。”
“你先去,我上个洗手间,回头呢,我去找一下戎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