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只因感想联翩,正当奋笔疾书——
突然,“蓬”地一声响,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丽萍竟抱着婴儿冲了进来。
婴儿虽止了哭,可是她却怒气冲天。
丽萍大骂:“好哇,徐更生,孩子不是你亲生的是吧?是我跟别人生的养的对吧?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吗?——瞧瞧,可怜的孩子,让他哭成了泪人儿,你竟没来关照一下。”
更生仍停留在创作的意境中,有点兴致未尽地说:“哎呀,干嘛说这样的话?我可没说他不是我亲生的啊!只是他刚哭时我没听见,我正专注于写一篇文章,难得灵感来了,可不能让它一时又溜掉。”
丽萍说:“哎哟,你才是什么话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你竟没听见,全为了这该死的文章。刚才孩子安睡时,我才到隔壁去玩了一会,交待过你看护孩子,你也答应了,可现在瞧瞧,可怜的孩子眼圈都哭红了,泪痕还留在小脸蛋上呢。可是你独顾你的文章,你的写作,听见哭声竟然无动于衷!——好哇,究竟是孩子重要还是文章重要?看来都是这东西在作孽。孩子是我的宝贝,容不得他受委屈,而你这文章害人,我索性一把全帮你撕了。”
丽萍愈说愈气,索性上前抓住更生面前的文稿就要撕,好在她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想撕稿子却单单使不上力,因此抓着稿子便在桌上猛甩,企图把它甩破。
更生大惊失色,慌忙从她手爪下夺过一团糟的稿子说:“哎呀,这可千万使不得。孩子是你的宝贝,这些稿子可也是我的宝贝啊!殊不知我若想写出一部好的作品,简直和你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样,来之不易啊!”
丽萍挖苦说:“哎哟,你愈说愈玄了,你竟然把那写作和我生孩子相比,可我眼前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娃,你眼前却见什么呢?——呵,不过是一堆废纸!”
更生说:“废纸?也许我眼前不成功,它是废纸,可每经过一次探索、进取,距离成功就近了一步。我似乎开始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而等到成功之日我才相信它不是废纸啊!——唉,这种事情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丽萍,先求你放下我的稿子不要撕掉,至于我没有看好孩子,你再骂我一通都行!”
丽萍不屑一顾,但也总算休了手。
丽萍说:“哼,真是没有出息也没有骨气,竟为了几张纸片,情愿换得骂一通都行。可是我骂你又有什么用呢?只怨你啥事都不会做,甚至连孩子不会带,害得我到隔壁家去搓麻将都不得安心。现在只好抱着他过去了。”
更生忽涨着脸说:“喂,这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吧?难道你搓麻将比我写文章还重要?”
丽萍一边抱孩子走,一边抛回来一句话:“嘿,这也许会比你好!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文章能图什么?写了跟没写一样,可我搓麻将还图了玩乐,若赢了钱,还可以为我宝宝买糖买奶吃。”
更生问:“可输了呢?”
丽萍不耐烦地说:“赌博原就有赢有输,这你就甭管我了!”
更生愣住了。待那母子俩走远了,自己才嘀嘀咕咕,说了下面一句话:“唉,这都是哪里的逻辑?强词夺理罢了。我在写文章,她偏去赌博,孰重孰轻难道还要谁来做评判?”
更生仿佛受了冤屈,可实也无处申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