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煦事件处理之后,又过了有四五日,这几日夏思瑾一直待在王府里过着闲散贵女生活。
每日除了休息用膳,就是待在百草苑里倒腾自己的草药和各式药丸,或者看书练字。
对,她还写了几张方子,让箐藤送到了百味楼。
景洛轩那边也让人给她捎了信,说已经收到了百味楼的银票,还说钱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了,夏思瑾别再想要回去。
中间绣娘来过一次,的情况。
梨煦确实在当天夜里就死了,鲜血淌了一地,像极了开在地狱旁的曼陀罗。
之前跟着梨煦一起扰乱风气的姑娘和男倌都已经被处置,还有些受不了梨煦惨死的惩处,自愿选择了离开。
那些离开的,绣娘都给每个人封了五两银子,算作送行费。
还有五个人,是想让夏思瑾应允婚姻嫁娶。
绣娘把那几个人的名字都写了出来,其中有四里的。
另外的一个,绣娘专门派人去查了对方的身世背景,都没什么不妥之处。
夏思瑾看过也觉着没问题,便全都应允了。
加上那几个成亲的,总共少了有将近二十个人。
不过告示贴出去第三日,就把所有缺了的空位补了回来,也并不妨碍生意。
景洛晨每日都在用膳时间准时过来报备,然后就在百草苑里跟她一起待着,一待就是一天。
这日夏思瑾正躺在院子里看书,就见景洛晨大踏步走了进来,眸中有些担忧。
“你一天倒是悠闲至极。”
“大战眼看就要来了,总要闲散上几日养精蓄锐。”
“我看你也养的差不多了,面临大战应该是没一点问题了。走吧,宫里急召,临沂起兵了。”
夏思瑾猛地蹙眉,放下手里的书,就站起身朝景洛晨走去。
“动作这么快?守关军情况如何了?”
景洛晨帮她拨开脸颊上黏住的一根发丝,两个人一齐朝府外走去,身后跟着箐藤和峦英。
“临沂这次起兵五十万,攻打边关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占领了边疆许多城池,守关军抵挡不了太久。”
“若真是这样,那不出十日,他们就会攻破城池打到古溪镇。”
夏思瑾皱着眉,扶住景洛晨的手走上马车,刚刚坐定,马车就动了,朝宫里赶去。
“哥哥进宫了吗?”
“五品以上官员都收到消息进宫,这次事态紧急,兄长恐怕要尽快离京镇守边关了。”
“玄溟那边一直没传消息回来,也不知道他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带了二十多人去,不会有事情的。”
夏思瑾沉默着点点头,眉心依旧卷着,眼里浮着担忧。
玄溟领了任务出发,如今已经过了七八日了,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办的如何了。
这场战役眼下的成败,都系在他身上了。
若是他成了,那他们便成了,若是玄溟败了,那这次战役恐怕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以少敌多,胜率实在是令人担忧至极。
二王府·水仙阁
“娘娘,主上那边开始行动了。”
贺语柔正在做一件小衣裳,听见诺儿的消息,手里的针一下子扎进了手里,指尖上顿时渗出血珠。
“娘娘小心些才是,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不必了,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贺语柔放下才完成一半的小衣裳,拿过桌上的巾帕盖在指尖,轻声问着。
诺儿垂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寒凉。
“宫里下了急召,王爷和王妃已经进宫了。主上让奴婢叮嘱娘娘,请娘娘一定要有做好自己的事情。”
贺语柔眼眸垂了垂。冷笑一声,蜷曲的睫毛上下扇动着,眼底藏着激动和欣喜。
“本宫知道了,让你家主上尽管放心。但是你家主上也千万别忘了承诺过本宫什么,也别忘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诺儿眼底泛起一丝嘲讽,似是在嘲笑贺语柔的不自量力和不分轻重。
面上却依旧是恭敬的样子,弯下腿欠身应了下来,随即便退了出去。
贺语柔捏着手里纤细的银针,呼吸也沉重了些。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后位,终究会是她的。
古溪镇
玄溟坐在幽暗的地牢里,背后的墙面泛着灰黑的色彩,角落里爬着些许的青苔。
他身上青色的长袍已经沾满了污垢,头发里也插着许多草屑和灰尘。
低沉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且越发近,回声不断地回荡在耳边。
玄溟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眯着眼睛休憩着。
他对面坐着的几个人却开始躁动,连忙爬起来扒着铁栏杆朝外看。
一个男人走到栏杆外,瞥了眼扒在门内一脸畏惧的人,划过眼睛的疤痕,令人格外恐惧。
“玄溟,临沂起兵了。”
玄溟眼皮抬了抬,又重新闭上,没开口答话。旁边几个人却顿时慌了神。
“玄溟,这次我信你了。”
玄溟依旧只是抬了抬眼皮,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男人粗犷的声音在地牢里来回碰撞,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我们现在需要你,若是你愿意,我为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星睿永远是我们的家。”
玄溟这次动了,睁开眼皮抬头望向男人,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向男人。
“丛鹰,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吗?”
说着,玄溟眼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