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听着夏思瑾和梨煦的对话,只见夏思瑾温柔地擦着粉末,面上丝毫不见怒色。
但上过粉末的伤口,都迅速开始腐烂出血,那些泡得泛白的肉慢慢脱落,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血肉。
“啊!”
夏思瑾上完最后一丝粉末,慢慢退开,朝箐藤伸出手。
箐藤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巾帕放在夏思瑾手心里,又退了回去。
“疏血散,我觉得很适合你。”
梨煦咬着一口贝齿,只觉得原本麻木的伤口又开始生出纠人的疼痛。
“你到底给我上了什么东西?!”
夏思瑾摊摊手,无辜地笑着,语气淡淡地,就像是刚刚给梨煦上完伤药一般平静。
“疏血散啊,上在伤口处,可令伤口流血不止,且疼痛加倍。你的模样,撑不过今夜,便会鲜血流尽而亡。
“我想,看着自己在自己的鲜血中死亡的感觉,你应该会很愿意尝试。壮美,而且悲情。”
台下的人顿时猛地一缩,后背一阵发麻冰冷。
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实在是太狠了,手段这么残忍。
看着自己鲜血流尽而亡,看着生命一点一点逝去,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梨煦挣扎着,手腕和脚腕上的铁环被扯得哗啦直响。
夏思瑾却只是笑着望向她,丝毫不在意顺着梨煦脚尖滴下的血珠,在朝自己攀附而来。
“我当初说过,莫攀附权贵,莫扰乱阁中关系,要安分守己,遵守规矩。
“我也说过你们若是遇到心仪之人,只要双方愿意,我愿意出银子给你们一场婚礼,让你们风光嫁人或是娶亲。
“但你却不顾绣娘劝阻,一再违背,甚至带着阁中姑娘一同败坏风气是你家,想如何就如何?!
“我尊重你们,知道你们从前生活不易,愿意厚待你们,你们每月能挣多少银子心里有数。
“但你自己不愿要尊严和脸面,只想成为权贵的附庸和玩物,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的规矩是我订的。我说过,违者,后果自负。”
夏思瑾目光越发阴冷,周身戾气萦绕,台下的姑娘和男倌都下意识缩在一起。
之前跟着梨煦一起乱来,想着攀附权贵的人,这会儿都缩着脖子,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梨煦,违者下场,同她一样。明日死了,尸体扔去乱葬岗喂狼。”
说着,夏思瑾转身看向台下的人,纵然蒙着面纱,但眼中森冷和危险,还是让那些人害怕。
“还有你们。之前跟着她一起违反规定的,鞭刑二,永远不得再入。
“若是还有下次,下场就不再是梨煦这般简单了。有胆大的,可以试试。”
说完,夏思瑾看了眼绣娘,轻声言到。
“此事就拜托你了,务必要处理好,莫要出错。”
“姑娘放心,绣娘一定仔细安排。”
夏思瑾点点头,又看了眼正在哭喊的梨煦,冷哼一声。
“你不得好死,你杀了我,户部尚书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过一个烟花女子,用身体去换取富贵,你以为他会高看你一眼吗,痴心妄想。
“你的户部尚书是不会救你的,也如何。倒是你,再也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毒妇,你活该下地狱,不得好死,贱人!”
夏思瑾轻哼一声,脸上浮现不耐,朝箐藤看了眼,让他堵上梨煦的嘴。
她则看向台下众人,继续开口吩咐着。
“之前未违反规定之人,按照等级,赏一月银钱。今日受了惊吓,大家便闭门休息三日。
“若有想要离开和有心仪之人想嫁娶的,皆可报给绣娘,调查之后酌情应允。
“今日之事,大家应该知道要如何处理。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一语言罢,夏思瑾最后看了眼还在“呜呜”挣扎的梨煦,漠然转身离开。
绣娘和箐藤也跟着她一同离开,只剩下堂里的人叽叽喳喳议论着。
“完了,我之前跟阿善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这下该怎么办啊。”
“之前就劝过你别跟着她一起没规矩,你偏不听,这下好了,我也救不了你。”
“这姑娘手段也太惊悚了,不过这还真是赏罚分明,又得了一个月月钱,能多给母亲带两副药回去。”
“还好之前我有这个心思,却也只是想想,这么好的差事,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这次事情牵扯众多,若真是全部赶走,恐怕阁里至少要失掉三成的人吧。”
“对啊,没了这么多人,上哪儿去这么快补人进来啊。”
“管那么多呢,反正还会再开门,肯定不会倒的,而且不是还有红袖姑娘坐镇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方才那姑娘的身形,跟红袖身形还真有几分相似。”
“你快拉倒吧,美人身形都相似。红袖柔弱女子,舞姿惊人,怎么可能是我们上头那个人。”
。。。。。。
绣娘送着夏思瑾一直走到后门处,听不见前厅大堂的声音,这才开口。
“姑娘,此番处置这么多人,上哪里去找人补进来啊?”
夏思瑾抿着唇,顿了瞬间,开口答到。
“你发个告示出如今人手不够,需要再招人。到时候你酌情补如今形势,不愁招不到人。”
“好,那户部尚书那边?”
“就说梨煦之前夜里起身时吹了风,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