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来见阿笙转头望着楼外景色,笑道:“听当地人说,这大明湖里有四怪,钟姑娘,你知道是哪四怪吗?”
阿笙面向窗外,轻轻啜着茶水,根本不搭理他。
卓君来微微一笑,又将目光转向云天行,道:“云兄,你知道是哪四怪吗?”
云天行正在咕噜咕噜吹茶,没想到卓君来会突然跟自己说话,随口回道:“不知道。”
卓君来道:“这四怪便是:蛙不鸣,蛇不现,久旱不涸,久雨不涨。你说怪不怪?”
云天行笑道:“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没有听到一声蛙鸣,原来这大明湖里的青蛙都是哑巴。”
卓君来哈哈大笑,道:“云兄此言不错,大明湖的青蛙确实都是哑巴。”
云天行道:“卓兄,你知道大明湖里的青蛙为什么不叫吗?”
卓君来隔窗往大明湖望了一眼,道:“我问过好多当地人,他们也说不清楚。我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也没听到一声蛙鸣,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天这么热,人都懒得说话,更何况是青蛙。”
卓君来一怔,随即大笑道:“云兄妙语连珠,难怪钟姑娘会对你另眼相看,在下佩服。”
云天行摆了摆手,道:“佩服不敢当,只是一时胡言乱语,如果冲撞了卓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卓君来笑道,“不瞒云兄,我在泉城新结识了一位权贵,现在正寄居在他家中,云兄不如随我到他家中坐一坐,也好让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阿笙听他一直在跟云天行搭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桌,道:“卓君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不走开,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阿笙拍桌,远处一人也跟着拍桌,大喊道:“不好好吃茶,老拍桌子干甚,扰了大爷清修,看我不把你扔下楼去。”
阿笙闻言脸色一变。
卓君来起身走到那人桌旁,见这人面带刀疤,一副凶狠相,便道:“这位大哥,桌子是我拍的,如果扰到大哥清修,要扔就扔我好了。”
刀疤男见来人锦衣玉带,又带有三分书生气,心想一定是哪家公子哥,便道:“刚才是你拍桌的?我怎么看着是那姑娘拍的。”
卓君来笑道:“是我让她拍的。”
刀疤男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你小子胆挺肥啊,敢当着我的面拍桌子,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
卓君来笑道:“不知道。”
刀疤男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卓君来面前,撅嘴俯视着这个白面书生。
这男子身材高大,比卓君来高出一头不止,浑身肌肉高鼓,仿佛只需轻轻一握,便能将这弱不禁风的书生捏得爆体而亡。
“小子,记好了,我是……”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刀疤男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将茶桌砸得粉碎,那声势让整座茶楼都为之一颤。他同桌的同伴都吓了一跳,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倒了?
刀疤男自己也莫名其妙,他只觉得喉头似乎被什么打了一下,接着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卓君来手摇执扇,望着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刀疤男,微微一笑,道:“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你的名字,不说也罢。”
刀疤男整张脸憋得通红,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卓君来,怒道:“杀了他!”
附近两张桌子上的人,都是刀疤男的人,一声令下,顿时有八人朝卓君来攻来,人人带着兵器。
云天行见他被人团团围在中央,正想过去帮忙,被阿笙一把拉住,道:“别去。”
云天行道:“他为你出头,又被这么多人围住,怎能袖手旁观?”
阿笙道:“这些人打不过他,你不必为他担心。”
云天行转眼看去,果然见两人已被卓君来打翻在地,不由心中好奇,道:“他到底是谁?”
阿笙哼了一声,道:“不是个好东西。”
云天行微微一笑,道:“笙妹,我看你对他很有成见啊,他帮你出头,为人又通情达理,不像是个坏人啊。”
阿笙嘟嘴道:“那你是想让我嫁给他吗?”
云天行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懂,我看你似乎很厌恶他,如果单是求亲这件事,似乎没这么惹人厌吧?”
阿笙朝卓君来瞥了一眼,对云天行低声道:“天行哥哥,你有没有听过归真教?”
“归真教?”云天行皱起眉头,“没听过。”
阿笙道:“归真教是西域第一大教派,在西域三十六国内都有分教,实力不容小觑,就是与中原这些大势力相比,也差不了太多,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得到中原人士的认可。”
“为什么?”云天行道。
阿笙又狠狠朝卓君来瞥了一眼,面露厌恶之色,道:“因为归真教是个十足的邪教。”
“邪教?”云天行屈指敲打着桌面,“归真,归真,返璞归真,不正是去粉饰,归质朴吗?这跟道家的理念是一样的呀。”
阿笙轻轻叹了口气,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事实正好相反。归真教主仇涯子无恶不作,凶狠诡诈,又爱记仇,这样的人创立的教派,能是什么好教?”
云天行苦笑道:“那成立归真教还有什么意义?总不会在民众间散播这些不好的教义吧?”
阿笙道:“散播什么教义啊。他成立归真教本就是想来羞辱龙虎山和万佛寺。”
云天行道:“这话怎么说?”
阿笙道:“归真教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