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以泉多而闻名,历来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说法,城内泉水百余,其中最着名的当属这“七十二名泉”。被誉为“天下第一泉”的趵突泉便是这“七十二名泉”之首,又与千佛山、大明湖并称“泉城三胜”。
云天行和阿笙来到泉城时,已是八月初九,距万佛寺群雄大会尚有不少时日。两人没有其他安排,便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静待八月十五日到来。
群雄大会召开之前,各方豪杰都往泉城集聚。云天行在城内见到不少脸熟之人,其中还有云隐门的人,只不过没遇到温如玉和逸清尘,那些人又行路匆匆,便没上前打招呼。
这一日,风清日暖,两人来大明湖边游玩,见湖上鸢飞鱼跃,荷花满塘,湖边杨柳依依,又有各色亭台楼阁相连,好似一幅彩绘花卷。身旁微风拂柳,听着水鸟啾鸣,虽在八月,却似初春,教人望之心动,听之舒心。
走得累了,两人在红瓦小亭下歇息。阿笙遥望大明湖,满脸喜悦,道:“天行哥哥,这就是大明湖啊,我常听人说起,还是第一次来呢。”
云天行笑道:“我也是第一次。”
阿笙回身问道:“你离得这么近,以前没来过吗?”
云天行苦笑道:“奴仆哪有资格游山玩水,能出一次青州城就不错了。”
阿笙挽住他手臂,笑道:“那以后我们就去各地的名山大川游玩好不好?”
云天行笑了笑,还未答话,却见一位青衣公子,面带喜色,手摇折扇,正迈着大步往这边走来。
这座小亭下只有他和阿笙两人,这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云天行心想:“管你是哪家公子,敢来招惹笙妹,一定要你好看。”
这几日游玩,总有不少富家公子来找阿笙搭讪,阿笙不搭理他们,都是云天行出面打发走的,当然,有些人不太识趣,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那青衣公子来到两人面前,拢起折扇,拱手一揖,笑道:“钟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云天行一惊,心道:“他们认识?自从我与笙妹见面,还未分开过,这人既与她相识,应该是以前的故人吧。”
阿笙听到这个声音,回头一看,脸上顿时涌上一抹厌恶之色,拉住云天行的手,道:“我们走。”
那青衣公子忙挡到前面,道:“钟姑娘,你一声不响地离开九幽谷,我好担心你,江湖险恶,你还好吧?”说罢,瞥了云天行一眼,心想:“往日她与我说话都要隔上三尺,现在竟然主动去拉他的手,他们是什么关系?”
阿笙道:“好狗不挡道!”
那青衣公子微微一笑,轻轻摇起折扇,道:“钟姑娘,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吗?”
阿笙哼了一声,道:“你不要自以为是了,你连让本姑娘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云天行向那青衣公子打量了一眼,见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虽然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但却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脸上常挂着微笑,语气温和,倒有几分亲切之感。
那青衣公子见云天行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在下卓君来,敢问朋友怎么称呼?”
云天行本不想回答,但见对方谦和有礼,并不像嚣张跋扈之徒,便说出了自己姓名。
“原来是云兄,幸会幸会。”卓君来拱手笑道,“今日有幸结识云兄,实在是一件快事,不知云兄能否赏脸,到家中小坐,也好让在下为两位接风洗尘。”
“这……”云天行见阿笙对他似乎很有成见,也不好自作主张。
卓君来笑道:“如果不方便,不如到前边酒楼去吧,那里的酒菜应该会让两位满意。”
阿笙道:“卓君来,泉城这么大,你不会自己去玩吗?干嘛非得跟我们一起,难道你长这么大,还不认路吗?”
卓君来道:“钟姑娘,你离开了这么久,你姑……”
“你什么你!我们谷主才不担心我呢。”阿笙打断了他的话,“你再敢挡我的路,小心我毒死你,把你丢进大明湖里去喂鱼!”
卓君来笑道:“能被钟姑娘毒死,我也心甘情愿,只不过,将毒尸投入大明湖中,怕是会污了这一方湖水啊。”
阿笙哼了一声,拉着云天行的手,绕过卓君来,继续往前方走去。
卓君来不再阻拦,但仍紧跟在两人身后。他们走,他也走,他们停,他也停,他们回头,他就假装远望湖水,只不过,这演技实在拙劣了点。
阿笙停住脚步,喝道:“卓君来,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有完没完了!”
卓君来拢起折扇,笑道:“近来万佛寺要举办群雄大会,江湖人士齐聚泉城,我怕有些歹心之人,会对钟姑娘不利。常言道江湖险恶,钟姑娘涉世未深,实在令人担忧,如果冒犯了钟姑娘,还请恕罪。”
阿笙冷冷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看这方圆百里,就属于你最险恶。”
卓君来笑道:“看来钟姑娘对我误会颇深,都是我不好。”
阿笙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拉着云天行往旁边明湖楼上去了。
明湖楼是一家茶楼,建在大明湖边,外面朱漆黑瓦,内部装饰优雅,四面都开有大窗,以方便来客望到楼外景色,深得游人喜爱。
阿笙和云天行直登上四楼,来到窗边坐下,只说了几句话,卓君来便又笑眯眯地跟上来,未得允许,便在桌边坐了下来。
阿笙冷冷盯着他,道:“卓君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