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说:“那次的行刺事件,幕后主使手脚相当干净。不但本宫在查,皇帝也在查,甚至王晋本身也在查。但是,没有任何一方查得到蛛丝马迹。”
元澈也陷入了思索,安太妃却问道:“对了,方才在喜宴之上,那个丰亲王举止有些不同寻常。”
元澈看了看屏风隔着的安若轻,用眼神示意安太妃,领着她走到了回廊外面。
走出好一段,周围全无人影,他才说:“上回皇上遇刺,王晋党人在朝堂之上攻讦儿臣。”
“多亏当时丰亲王仗义执言,全力为儿臣辩护。自那回以后,儿臣与三哥的关系亲厚了许多。”
安太妃眼中闪过戒备的光:“突如其来的献殷勤,卖人情,莫不是有所图?”
元澈不同意:“回想起年幼时候,儿臣与他从小就亲厚。只是后来儿臣忙于政务,他也沉湎风月,竟好多年不来往。”
“再说了,三哥从小到大就不曾沾染过政务,也对权力”
“他跟若轻,似乎有过交情。”
元澈说:“我也这么怀疑。改日我再留心。”
安太妃一脸不悦:“本宫查过若轻的过往,可谓一张白纸,没有跟任何男子有过瓜葛,所以本宫才敢把她带过来。”
“如果本宫没记错,两年前丰亲王确实去过襄州。此事还有待继续追查。”
“但是,你怎么这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安太妃有点生气,“若轻今后就是你的侧王妃,她的一切事情,你都得密切留意。”
元澈拱手道:“儿臣知道。”
说起安若轻,安太妃叹了口气:“若轻这孩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懂进退,但本宫看得出来,她的性子其实刚烈。”
“舍出性命来保护你,还顾全大局,忍着伤痛跟你拜堂,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今后,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元澈仍然恭顺道:“儿臣谨遵母妃嘱咐。”
安太妃皱着眉瞅这个已经长大的儿子,他总是淡定自若的样子,总感觉他表面恭顺,内里其实对她的话油盐不进。
想要发火,却又觉得这儿子的性子跟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深沉、有城府、不会全心相信任何人。
心里在琢磨什么,也会掩盖的严严密密,不让任何人看穿。
长这么大,他除了曾经受沈氏迷惑,做过不少冲动不智的举动,其他都是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想到沈氏,她又头疼:“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你也人大心大,越来越不把母妃放在眼里。”
便跟他一道回到了安若轻的房内。
临走之前,安太妃将带来的一位赵姑姑留在了安若轻身边伺候,连带着四个内监,两个宫女。
赵姑姑是跟随了安太妃十来年的贴身大宫女,干练老到,是安太妃用惯了的得力人手。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给安若轻的人手,能在她做事的时候增添威严。
太妃派来的人,在王府之中是很能镇得住底下的人的。
这样一来,安若轻在府中施展拳脚就能够大刀阔斧,所向披靡。
另一方面,还可以帮太妃监视安若轻的一举一动。
安太妃走后,这一场轰动京城,流传全国的盛大喜事算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