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把安若轻带回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芳菲苑。
芳菲苑与碧桃苑两两相对,一左一右,附着在苍竹轩的后方。
随行的府医以及使唤婢女立刻帮安若轻重新上药、清理、包扎伤口。
安若轻半躺在竹榻上,养了好一会儿精神,精气神才缓过来一点。
见元澈带着一堆奴仆、府医围在自己周遭,头一句话便是抱歉地说:“轻儿给府里又添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
元澈问府医:“侧王妃怎么样?”
府医恭顺地说:“侧王妃在婚礼上劳累过度,致使伤口渗血。现在卑职们已经处理好了。今后万万不能再操劳,一定要好好休养,才不会落下病根!”
元澈对安若轻说:“你都听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好好休养。”
安若轻扯出一个温柔和顺的笑容:“是,妾遵命。”
安太妃不知何时也来到他们旁边,将元澈叫到了一旁。
“母妃,为儿臣的事,让您劳累了。”元澈说。
安太妃眼里染上一丝不满的情绪:“母妃为你劳累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你要是能听话一点,少为了一些野路子狐媚子跟母妃对着干,母妃就死也瞑目了。”
元澈不置可否,没有接话,垂目静静听训。
安太妃叹了口气:“也罢,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今后,少点沾染那些出身不正的女人。”
“你身边有稳重的眉儿,又有可人的轻儿,多些照拂她们两个便罢,也好给我添个嫡孙子。”
元澈默然不语,不一会儿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开了话题:“母妃,儿臣有一事想要求证。”
安太妃道:“你说。”
元澈压低声调:“那日在瑰如宝楼的刺客,母妃可知背后主谋到底是谁?”
安太妃愁容顿生:“唉,那件事,说来实在蹊跷。本宫至今也没有查清楚。”
元澈眉峰一蹙,又问:“儿臣记得,那一日,有人试图趁乱推倒如贵妃,或许是想让她小产。”
“但,立时就有一个内监模样的人把她拽了起来,还把她推上去给元烈挡了一剑。这里头的文章……”
安太妃一笑:“我的澈儿,不愧是母妃的儿子,是个有心人。”
语里带着自豪:“那个内监,是本宫早就布置好的。本宫收到线报,王晋那阉人那日布了个局,要害如贵妃小产。”
“所以,本宫早早在如贵妃身旁安排了身手敏捷的内监,危急时刻出手保护。”
“上次原本如贵妃被人从背后推倒在地,是本宫安排的内监推她去为皇帝挡了一剑,也算是立了大功。”
“虽然龙胎没了,但在宫内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元澈皱眉:“真是王晋?”
安太妃面带困惑摇了摇头:“据本宫所知,并不是。王晋安排的是宫女跳楼,血溅当场企图引发混乱,趁乱作案。并不是行刺皇帝的刺客。”
“那次的行刺事件,幕后主使手脚相当干净。不但本宫在查,皇帝也在查,甚至王晋本身也在查。但是,没有任何一方查得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