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春日的寒潮还未散去,夜半之时的寒冷不停让人思念那温暖的被窝。
一顶小小的帐篷之中,诸葛亮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束明亮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之中射出,将小小的帐篷尽数收入眼底。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卧榻,案几,还有一盆快要熄灭的炭火。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掀开温热的被褥,起身穿好送来的衣物,这是一套军中的普通服饰。他原先的衣物已经被拿去浆洗,现在只能穿这个了。
他收拾起衣物,然后挑开帘子。清冷的空气猛然涌进胸腔内,他觉得精神顿时一震。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巡逻的士卒不时举着火把走过。
在他大帐之外,有几个把守的士卒。不远处,那里便是唐粥自己的寝帐。
“小兄弟!现在时辰还早,不到起身的时候,还是回去多睡一会儿吧!”守门的士卒显然是知道这位乃是和侯的贵客,好心提醒。
军中法度森严,尤其是在大战期间,作息都有严格规定。此时不到时间,自然不能让人员随意走动。
诸葛亮穿着军服,和这些士卒的关系一下子就贴近了不少。他呵呵笑着,解释道:“小子睡不着,不知能否出去看看?”
把守的老卒显得十分为难,诸葛亮又继续说道:“那些人是干嘛的?”
他指的是一群前去取水的士卒,他们担着木桶,依次排队。
“那是取水的伙夫,他们要为大军准备一日三餐,自然要早早起床生火烧饭!”老卒解释一番,希望打消诸葛亮外出的心思。
后者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这位老伯,小子一夜倦怠,不知能否借用一点清水来洗漱?”
“只要小兄弟不要离开这里,这水啊,老伯我就为你去取!”老卒晃荡着离开这里,诸葛亮身边还剩下一个守卫,他对着这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守卫说道:“这位大哥!那老伯一人前去取水,他年老力衰,不如我前去帮一帮他吧!”
“这万万不可,小兄弟乃是贵客,岂能劳烦你亲自动手!我去帮忙就行了,小兄弟还是在帐中等待一会儿吧!”
老卒正在向取水的士卒讨水,忽然便听到身后一人轻笑,回头却见是和自己一起把守的家伙来了。
“你来做什么?”
“嗨!这还不是那小兄弟担心你人老,让我来帮你一帮!”
“呵呵!这小兄弟乃是读过书,知道尊老敬老的,哪里像你们这群人一样,净惹老夫生气!好了!你在这里打水,我去看看热粥好了没?”
等到老卒两人忙活完,回到诸葛亮的寝帐之时,却发现那里早就人去帐空,哪里还有人影?
······
天色还未大亮,唐粥便听到自己帐外一阵吵闹的声音,正要问询,却忽然发现这声音停止了。
等到天亮起身之时,唐粥来到帐外一看,只见荀攸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
看他一身湿气的样子,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不少时间了。唐粥眉头一皱,将他唤进来,“说吧!又发生了什么事?”
荀攸脸色一苦,说道:“启禀主公!属下无能,昨日您带来的小兄弟,不见了!”
“什么?”唐粥悚然一惊,抬头瞪着荀攸问道:“什么叫作不见了?他是被人劫走,还是自己溜走,你一句不明不白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三十万大军环绕,竟然还能叫一个少年离开。是不是等到袁术派人来取我人头的时候,你们也是如此后知后觉!”
“属下该死!”荀攸立即拜倒:“从把守的士卒到守营的将领,我已经命人前去一一盘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唐粥摇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此事昭明与昭蕙两人知晓吗?”
“两位姑娘暂且还不知晓此事!”
“去将燕姑娘唤来!”唐粥吩咐道,很快,燕月蝉便来到了这里,他一身劲装,来到此处见到荀攸一脸苦涩,唐粥也是面色肃然,顿时收起嘻嘻哈哈的样子。
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她来到唐粥身边,悄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是袁术打过来了?”
摇摇头,唐粥叹息说道:“不是!是孔明不见了!”
“啊!小二他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什么人要加害于他?他们可是一路躲着追兵来的!”燕月蝉惊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可能!什么人能够在三十万大军之中来无影去无踪将小二带走,此事还需要调查。你先去稳住昭明两人,暂且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哦!”燕月蝉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在唐粥身边,她感到一股浓重的压力,这让她非常不舒服。
燕月蝉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荀攸才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唐粥没好气地说道。
荀攸于是展开卷宗,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主公!诸葛兄弟是自己离开的,据把守的老卒说,诸葛兄弟先是将他们两人以打水的名义调走,然后自己也离开了。”
“军中守卫森严,他能到哪里去?”
荀攸脸色奇怪地看了一眼唐粥说道:“诸葛兄弟在老卒两人离开之后,借口帮助老卒打水,去了打水的地方取了打水器具?一路上士卒盘问皆是如此回答,因为他是主公的贵客,所以没有人拦阻。”
“那他又是怎么离开大营的呢?”唐粥揉了揉额头,诸葛亮不愧是诸葛亮啊!这一手虚虚实实玩得是真溜!
荀攸躬身,眼皮子跳了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