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离开的理由,唐粥有些哭笑不得:“那你们就任由他一个少年直接离去了?”
“士卒都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所以就无人愿意护送他前去打水!”
“唉!”唐粥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如今探明他向哪个方向去了没有?”
荀攸面色难看,说道:“士卒已经在河边找到打水的木桶,但是,人却不见了!这一路之上,百姓稀少,恐怕难以追踪到诸葛兄弟的下落!”
“好了!下去吧!”唐粥叹息一声,大帐之外,天光大亮。他眼神看着渺远的天空,那里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升起。
看着这明亮的阳光,他喃喃自语:“孔明啊孔明!你究竟去了哪里呢?希望不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形吧!”
用早膳时,燕月蝉一脸怯怯的样子,身后跟着昭明昭蕙两姐妹来到这里。
见到她们三人,唐粥心中哀叹一声,自己怎么会让燕月蝉这个傻妞去稳住昭明两人呢?看起来燕月蝉是比较精明的那一个,但是,唐粥心里却是清楚,若是真的来一场宫斗剧,燕月蝉绝对是被吞地渣都不剩的那个。
“你们来了!”唐粥招呼一番,让她们三人落座。
燕月蝉丝毫不客套,直接坐了下来,但是,昭明昭蕙两人却是一脸肃然,在唐粥面前盈盈拜倒:“小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和侯直言相告,我等姐妹感激不尽!”
昭明昭蕙没有哭,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唐粥,令后者都有些不敢和她们两人对视。
“孔明他,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离开了。”
唐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昭明两姐妹,然后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人。
“多谢和侯告知!”昭明两人听完之后,向和侯施了一礼:“既然小二已经离开这里,我等也不好多作打扰,还请和侯将我们二人送去荆州,我们要在荆州等着小二!”
“啊呀!”燕月蝉在一旁惊叫一声,捂着嘴巴说道:“你们两人去荆州怎么成?如今兵荒马乱的,你们两人去了荆州如何生活啊?”
昭明脸色白了白,咬着嘴唇,一丝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滑落:“这就不劳和侯姐姐费心了!当初叔父躲避党锢之乱时,交游天下,曾与荆州蒯家交好,我与荆州蒯越订有婚约,我们到了荆州之后,自然会去向蒯家求助!”
听到这番话,燕月蝉的小嘴已经长得不能再大了。唐粥对于昭明的心意,她这个旁观人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想不到昭明身后竟然还背负着一纸婚约!
听到这个消息,唐粥也是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之中怒火熊熊。但是,对上那一副柔弱中带着一股坚韧的娇躯,他满腔怒火全都化作无奈和挽留。
“荆州蒯家,好一个荆州蒯家!”
他看着面前的昭明,但是她的眼神似乎没有变化过,将方才的话语再重复了一边:“请和侯将我等送到荆州!”
“你当真要去不可吗?”他问道,但是,话语之中却带着一丝挽留。
昭明一双坚毅的眼睛古井无波,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都在滴血。但是,她还是要离开。
二弟已经离开了,她知道这个弟弟为何要离开这里。在来的路上,她就发现弟弟的不对,后来他们曾经有过一次深谈。
那一次,弟弟对她说了很多,她不是很懂,但是,她却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一家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天下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残破的模样,一切的根源就在眼前这个男人。
是他挑起天下大乱,又是他掳走二帝,以致天下群龙无首,还是他,在乱世之中要重整山河,完成自己的野心。
弟弟不愿留在这里,是因为他将叔父的死也归咎在这里。
她当然不认同这一点,但是,如今她的弟弟做出了选择。她,也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对峙,以昭明昭蕙两人的身份,唐粥可以随意拿捏两人。但是,事实上,却是唐粥低头认输了。
“既然你们要走,就快些走吧!一旦大战一起,连我也护不了你们了!”唐粥挥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小女子多谢和侯!”昭明和昭蕙两人行礼,然后离开了这里。
大帐之中寂静无声,燕月蝉端起面前的热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同时抬头偷偷瞄着唐粥的脸色。
只见他脸色狰狞,案几都快被他抓烂了。
“啊!”当燕月蝉将最后一口热粥喝完的时候,唐粥猛地一拍案几,莫大的力道瞬间穿透案几,将它震得四分五裂。
叮当!
一块碎木屑飞到燕月蝉耳边,被她用空碗拦了下来。
她将那只粗瓷碗放下来,只见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布满裂纹,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她顿时埋怨道:“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只要你开口,她不可能离开这里!”
唐粥脸色阴沉,瞪了燕月蝉一眼,说道:“天下的好东西,不能都到我手中来!人不可太过贪婪!”
“虚伪!”燕月蝉翘起嘴巴,眯着眼睛说道:“分明是你放不下架子,如今的你是万人之上的统帅,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太平道教徒了!”
被燕月蝉这么说中心事,唐粥瞬间脸色一红:“是又如何?如今背负的东西太多,已经不允许我再肆意妄为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