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唐粥究竟为什么要离开太平道?为什么要背叛道师?”
“啊?”左宗年愣了,看着波才有些疑惑道:“大舅兄不是问我和月儿的事情吗?”
“你们不就那点事情吗?我有什么好问的,等到你那日战死了,我再劝我妹子改嫁!”波才说着,结果左宗年憨笑着摸了摸脑袋,但是一旁的波月却是不乐意了。自己兄长就不能盼望一点好事吗?
结果,还未等她开口,波才便将左宗年拉起,面色沉重地看着波月说道:“月儿!你先去歇息,我和宗年有要事相商!”
看着兄长说的严重,即便是任性如波月也不由得走出大帐。
外面,曹青等人看到波月从里面出来,朝着一个弟子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时便迎上去,护着波月道:“大嫂!大哥为什么还不出来?不会是被大舅兄给打趴下了吧?您可不能偏袒自家兄长,让我们大哥一人被围殴。”
波月柳眉倒竖,顿时指着周围的弟子骂开了:“滚开!我兄长是哪种人吗?他们是有要事要谈!”
曹青眼神一缩,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神色,便带着波月去休息去了。而曹青则是看着大帐,来回思索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帐之内,波才看着左宗年冷冷问道:“我听说唐粥不仅要反出太平道,而且还要应朝廷征召受爵和侯?”
“唐哥是不会背叛道师的!他更加不会为朝廷效力!”左宗年极力辩解,他以为此次过来,解决他和波才之间的矛盾才是重要的,但是,如今他似乎觉得自己错了。
横亘在唐哥和道师之间的似乎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这道鸿沟大到了可以让波才忽略他和波月之间的事情。
左宗年不知道事情究竟怎么了,这也不是他该想的,但是,他唯一知道的一点便是,这里面的事情大发了。
任由他如何解释,波才只是冷冷地看着左宗年。
“你说了这么多!我只问你一句,若是道师派兵攻打雒阳城,唐粥手下的三十万大军究竟站在哪一边?”
左宗年无语,他当然知道唐粥等人定下的策略,那就是静观其变。无论是朝廷也好,黄巾军也好,他们都不准备插手。
虽然他认为即便是没有唐哥的插手,太平道也能够凭借自己攻破雒阳城,但是显然波才等人并不这样想。
若是战争的双方只有朝廷和黄巾军双方还好,两方只要拼个你死我活便好了。但是,如今这里却是多了唐粥一方。
古时的大鼎便是三足,三足之鼎最是稳固。作用在战争之上,就成了三方相互抗衡,形成微妙平衡的态势。
无论唐粥是否要出手,黄巾军都要考虑他出手的状况,这就导致他们不能全力攻打雒阳城,还有时时刻刻防备着第三方的随时插手。
波才能够看出来的事情,其余太平道将领也能够看出来。
外面的曹青便感觉周围的氛围渐渐变化,随着张宁和波才在辕门之处的争执传开,其余将军都知晓唐粥派人来了。
于是乎,他们便纷纷带着冷意对待左宗年这一行人。
在军队之中,将领的意志很大程度上会被手下士卒放大反映出来。曹青感受到周围士卒对自己这一行人渐渐散发出的冷意,若非他们是跟着左宗年来的,身边又有波月这个圣主曾经的侍女,还是呆在波才的营寨之中,此时他们不知会遭到多大的质疑和恐吓。
波才还在里面询问左宗年,曹青将眼前的变化尽收眼底,默不作声。此行的目的,他大概已经达到了。
帐外,一个士卒猛地从外面跑进来,对着大帐大喊道:“启禀将军!道师召见,请您将来的客人也一并带到大帐之中!”
“吾已知晓,回报道师,我稍后便到!”帐内传来一声暴躁的大喊,外面的士卒闻言便退了出去。
······
道师张角所在的大帐之中,此时诸位将领还没有来到,大帐之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韵律。
张宁走进来,看着坐在上首的父亲,默默不言,直接来到中央,双腿一弯跪倒在地:“拜见父亲!女儿让您失望了!”
“唉!”道师张角叹息一声,他无奈地挥挥手,让张宁起身。
“多谢父亲!”张宁坐在一边,她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自己犯得过错,也没有心情去搞那些面子上的认错之类的。因为她知道,在道师张角面前,所有的装模作样都会被识破,他需要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儿想方设法地在自己面前博取原谅。
“唉!你该知道,唐粥他和我们不是同道人。虽然他是我抚养长大,也一直在我教中生活,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现在,他手握三十万大军,心中是如何想的无人可以得知。
外面都在传说他要应朝廷征召受爵称侯,我是不信的。但是,太平道上下人等却是不相信这一点。你想要保全他,所以将他逐出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正是他所想的呢?”
张宁抬起头,看着父亲张角,眼角泛红:“父亲!我们从他手中得到的够多了,这百万大军食用的尚且是他恒山出产的粮食,为何你还要如此逼迫他?我太平道即便是没有他,也能够完成大业!”
张角深呼一口气,看着反驳自己的张宁,心中一口气压在中间,上去不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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