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又急迫的氛围之中,各位医者忙忙碌碌,时刻关注着桥玄的病情,同时还要照料着药炉。
出了无所事事的唐粥之外,其余人无不汗流浃背,神色匆匆。
若是太尉出了什么事情,那这些医者就是最好的殉葬者。当然,还有吊儿郎当当看客的唐粥,不大不小,正好当作主祭。
踢了一脚伏在地上的天狗,唐粥撑着案几站起,晃晃悠悠来到了桥玄榻前。
“小先生有何事?”
老医者笑眯眯地拦在唐粥面前,看似关怀的语气满满的都是戒备。
“哎呀!”唐粥猛地扼腕叹息道:“你看看,我这刚才只顾和桥将军说起这烈酒擦身降温的法子,但是,这也要桥公能够坚持到烈酒运来才行啊!
若是此时桥公便归天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不是?”
老医者顿时有些慌了,眼色一使,一旁的同僚自然上前试探桥玄的脉搏和额头体温。
看着同僚点了点头,老医者顿时胸有成竹,双手交叉叠在腹前,一副我已了然的样子道:“桥公无事,无需小先生费心了!”
“哈哈!”唐粥冷笑一声,抬起手掌在老医者额头指了指,又指了指他的胸口,然后才道:“热症由内而外发作,周身发烫。
你胸口温热几何,额头又是温热几何,两者难道一样吗?如此施为,怕是桥公去了你们还认为是高热退了呢!”
“你!竟然敢对桥公如此大不敬?”
那位在桥玄一侧的医者低声喝骂,却被老医者一眼看过去,顿时缩了脑袋,不敢再言语。
老医者绕着圈将唐粥打量了一番,问道:“你的医术是和谁学的?”
“医术不敢当,只是有些救人的法子罢了!至于跟谁学的,这些都是我自学的。只不过,有一个叫作华佗的和我探讨过几天医术!”
听了唐粥所说的,老医者本是面露讥诮,到了后面却陡然露出了惊容:“你真的和华佗学过医术?”
“呵呵!那老头倒是想要我和他学医呢,但是我发现学医救不了大汉,所以就没有答应他!”
这牛皮简直是吹破天了,在后世就是烂大街的套路。但是,古人还是讲诚信的,竟然真的以为唐粥所言都是真的。
老医者顿时肃然起敬,连方才出言训斥唐粥的青年医者也过来见礼。
“先生有医国大志,我等不及也!”
唐粥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还是先为桥公看病要紧,否则桥飞将军拿我等问罪,到时万事皆休!”
“对对对!先生请!”
老医者连忙让开了道路,还在一旁打下手:“先生是从冀州来?听闻最近冀州兴起了疫病,还有太平道妖孽为祸?”
呃······唐粥眯了眯眼,随手拈过一柄小刀,压着嗓子道:“没错!此时的华佗应该就在冀州中山治疗瘟疫,过不了多久,瘟疫就可以被压下去了!”
众多医者又是一阵恭维,然后便看着唐粥将桥玄的手臂割破,一滴暗红色的血珠落在了唐粥的掌心之中。
“如何?”老医者面色焦急地问道。
双眼睁开,两眼之中放出一道精光。
老医者直接被唐粥这幅表现吓了一跳,却见后者淡淡道:“桥公体温比常人高了一分,此时已经十分危险了!若是再高一分,恐怕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啊?那如何是好?快去催催桥将军!”
众多医者顿时慌乱了起来,老医者学着唐粥的模样也取了一滴血,果然觉得滚烫非常,比常人高了不少。至于唐粥所说的一分两分,他就不懂了。
只是,此时桥公危在旦夕,他也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个了。
唐粥坐在一旁,手中已经将桥玄的血液取到,当下里便在后者身上留下了封神印记。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天狗。
汪汪!
汪汪!
看着天狗满意地躺在角落里假寐,唐粥心中顿时觉得美滋滋的。
“你说什么?”
桥飞直接掀翻了帐篷进来,手中抓着一个年轻医者,后者吓得腿脚都站不稳了,一路被桥飞拖着进来了。
“桥将军!此时不是争论之时,快将烈酒取来才是正事!”
老医者皱起眉头,直接开口带着训斥的意味。
桥飞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年轻医者丢开,铁打的汉子顿时流下了泪水:“桥公一生清廉,治军尤严,军中根本就没有烈酒!”
说到这里,桥飞已然泣不成声。
“哎呀!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人埋啊!连三公之位都无余财买酒,我可是听说三公之位在陛下那里可是开价千万钱的!”
听着这冷嘲热讽的声音,桥飞心中顿时火起,操起佩剑便冲向了唐粥:“反正今日太尉是没救了,我就先送你下去为太尉探探路!”
“你若是真的想让桥公死那就下手杀了我吧!”唐粥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桥飞顿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停了下来。
“你真的能够救太尉?”
“呵呵!”
桥飞放下佩剑,一咬牙便要跪倒向唐粥行大礼。
“哎哎!慢着!事情可是要先说清楚了,否则,即便你跪下了我也不会救人的!”
“好!你说!”桥飞看着唐粥咬牙切齿。
唐粥呵呵一笑,凑到桥飞耳边说了一番话,后者脸色一怒,沙包大的拳头都要砸到唐粥脸上了,却生生停了下来。
“行不行你倒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