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阿荼说,叶榜眼的媳妇也要生了呢。”阿史那兰筝到底不是大楚人,性格丝毫不扭捏,自然不会像大楚人那样,觉得在人家会有打扰,毕竟他们草原上,最是热情好客的。
如今遇到了一户和他们草原人一样热情的人家,自然欢喜。“什么叶榜眼,这样多见外,叫阿真就是,他们可是咱们的小辈。”说起这事儿,薛如意好不得意,也是当年自己机灵聪明,一直叫白玉仙大姐,然后自己这辈份就坐稳了。一面安排人往叶正元家里送信,
自己媳妇明日要去。
所以这刚要睡下的白玉仙就接到了薛如意的帖子,说明天他媳妇要来,可能要小住常住。
他那媳妇可是个尊贵人,公主呢。所以白玉仙有些怕怠慢了,连忙去找已经躺下的白荼。白荼还以为这天塌下来了,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件小事,便道:“姐姐,我说了多少次,人家也是和咱们一样吃五谷杂粮的寻常人,又没有三头六臂,你叫人给她收拾一处院子就是,平日里怎么对如意,就怎
样对他媳妇。”
“这样不会怠慢了人家么?”白玉仙有些犹豫。
“怠慢什么啊,听我的没差,大晚上的,你赶紧睡觉去吧。”然后便挥手赶着她离开。
翌日,白荼一家正在用早膳,薛如意就带着他媳妇来了。
见着他一进来就叫丫头换给抬水洗手,白荼就知道这货八成是卡着点来的,幸好自己先有准备,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就知道你不会吃了早膳在来,坐吧。”
薛如意嘿嘿一笑,先到白玉仙面前正儿八经的请了安,把白玉仙逗得开怀大笑,只赶紧叫他和媳妇坐在自己边上。
于是白荼跟叶正元就无情的叫白玉仙给赶开。
叶正元能说什么呢?只要有薛如意在,自己压根不能近到跟前。不过如今看着白荼也一并被赶开,这心里是平行了许多。
叶亓叶真瞧在眼里,忍不住好笑。
兰筝瞧见白玉仙如此亲切,倒也没有先前担心的那样,会觉得不自在,一面看着肚子月份已经不小了的陆娴,便是与她有了话题,聊着聊着便约好吃完早饭,去她那里一起学做孩子的小衣裳。
薛如意一听,“那有什么好做的,别叫累坏了身子。媳妇咱们不做,回头咱们就买,要是不满意,就找几个手艺不错的媳妇子回来,叫她们按照想要的样子做。再不满意,待我得了空闲,我来做。”
白荼一听,不免想起当年自己醒来,就瞧见薛如意坐在床前给自己一针一线做衣服的贤惠模样,顿时欢快起来,朝兰筝道:“就听他的,你别做,叫他做,可不必那些绣娘们手艺差。”
薛如意好不得意,“我说真真啊,你也真是的,如今也是家大业大的,竟然还要你媳妇来做这些粗活儿。”
“我也是闲着,虽做的不好,但也是我这个当娘的心意,哪里和夫君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自家的男人自家护着,陆娴立马就反驳。
叶真瞧着她是满目的温柔细腻:“如意说的也对,咱家不缺这些,闲着的时候也可以跟小姨到处走一走。”白荼最近没有出门的计划,不过姐姐不是要去相国寺嘛,便道:“你娘要去相国寺,这京城的春晚,这几日太阳一出来暖和了,里面的杏花都开了,虽然可能没咱们杏花村成片,但也是有模有样的,而且我
听说相国寺里的素斋也不错,要不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去呗。”
白玉仙连忙应了,“正是呢,昨天你们出去玩,律夫人来家里,我还和她约了,一会儿打发个人去问一问,一道去也热闹。”叶亓已经好了,起身漱口,叶真见此,便也放下碗筷道:“我们大后日才沐修,怕是不能陪你们去,那边虽说能直接坐轿子到寺门口,但要赏杏花少不得要到后山去,那边山路不大平旷,你们今儿可先在家
里修养好,明日也好有精神。”
陆娴等人连忙应着,薛如意也起身来,“我吃好了,也先去了,媳妇你好生待着,闷了就找荼荼玩。”又不忘朝白玉仙叮嘱道:“姐姐我就这么一个媳妇,交给你了。”
大家叫他这话逗乐了一回,因他们都是有事在身的,便催促:“赶紧去吧。”
于是陆娴和兰筝结伴一起送自家夫君到二门,这叫单身的叶亓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路上用眼见剜了俩人几回。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因明日要去相国寺,白玉仙如今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了,便张罗着要不要亲自带贡品去。白荼见此,只劝着她:“不要带了,说是贡品可最后还是要分给穷苦百姓,鬼知道那边的叶家现在琢磨什么,
他们要是使了坏心眼往咱们带去的贡品在添点什么东西,到头来还不是要算在咱们的头上?”
不是白荼多想,实在是太前世这看得不少,里头这种桥段可多着呢。如此她也要防备一二。
她这样一说,吓得白玉仙一阵后怕,当即把发好的面做了大家爱吃的糕点,下午当作茶点。
得闲了一日,白荼倒是有些觉得不习惯,于是跑到书房去看了半个下午的书。叶弯弯和叶雪啼如今是不大想出去了,实在是昨儿去玩太累,也是好奇兰筝哪里来的精神,肚子里坏揣着一个娃呢,她们姐妹俩好歹还跟律舞嫣一般,躺在属于兰筝的那张软椅上休息,可回来还是觉得累
不行。
何况白玉仙要去,这家里不能没人照看着,所以姐妹俩一致决定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