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司愣了愣,她还没追究对方的轻薄无礼,对方就开始反咬一口,意思他乃正人君子,是她这个放荡的女人主动勾引他?
呵,呵呵!
她好歹也是西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只要勾一勾手,就有无数男宠朝她扑来。还用得着她主动勾引人?
何况对方不过是傲来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吧!
心里嘲讽是一回事,云九司还是麻利地穿好衣服。
由于方才她将换洗的里衣拖到水里蔽体了,如今已湿了大半,自是不能穿了,又不能再光溜溜的到处找里衣,因此只能穿上外袍。
里面空荡荡的,外面又松松散散的。
只稍稍一动,便能露出一对诱人的蝴蝶骨,再加上那半遮半掩的肌肤,带着刚刚出浴的朦胧气息,简直比没穿还要犯规。
光着一双玉足,云九司双手抱臂,傲慢十足地绕过屏风,走到闻人难面前。
显然,对方在转身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也是一愣。
好在他脸上的面具还没摘,否则,若是让云九司看见他此时的表情,还不知要怎么嘲笑他呢。
闻人难不自然地将视线从云九司身上挪开,尽量淡定地说道:“我是来取书的。”
“取书?”
云九司想起当初闻人难就是为了让她找一本残卷的下册,才给她下了蛊毒。
只是既然那下册在明镜身上,她便从未想过从明镜那里拿走任何东西。
当即便两手一摊,言简意赅:“没找到。”
“没找到?还是你根本不打算找?”显然,只要不看见那些不该看的,闻人难的状态也正常了些。
敏锐如云九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小细节。
幽深难测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后,懒洋洋地说道:“朋友,我知道你也是急着救你未婚妻,可再急,你也该尊重一下你的合作伙伴,不看着我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是跟我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闻人难仍是没看她,咽了咽口水,故意放狠话:“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里,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不敢看我,是不是害羞了?”云九司故意绕到他面前,却见他又将连转向另一边。顿时,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闻人难,这么怕我,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云九司一笑,抱臂的姿势也越发傲慢起来。
听了她的笑声,闻人难皱了皱眉,干脆不再说话,两片薄唇抿得更紧了。
云九司又盯了她好几眼后,才大大方方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同时将另一把椅子踢到他面前,故意说道:“坐下谈吧,长夜漫漫,站久了,腰疼。”
闻人难没有坐下,只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来取书的。”
云九司“呵”了一声,也没把闻人难的反应放在心上,笑道:“不就是本医书么?你们傲来国此时出使西凉,难不成就只为一本书?其实我们还可以谈谈别的生意。”
“比如?”
“比如……你们傲来国现在不是缺粮么?我可以拿粮换命,亦或是拿我的命,换你的前程。”
“我的前程?”闻人难终于回视过来,显然,比起医书,对于这个话题,他更感兴趣。
既然感兴趣就简单了,云九司勾了勾唇,继续道:“据我所知,你们傲来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傲来三皇子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可既然有人,就要张口吃饭,那么多的粮草,三皇子一人怎么凑齐?”
原以为她提出的这个交易,对方会十分重视,毕竟粮草这种东西,不止是傲来国,便是放眼整个九州,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说对自己绝对不重要。
可偏偏是这样的军中之重,闻人难却表现的风轻云淡:“这就是你想谈的东西?”
“当然不止这个,毕竟以三皇子的眼界,区区几吨粮草自是远远不够的。”云九司忙解释道。
“所以,还有什么?”
“这个就要看三皇子的合作态度了,毕竟现在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给自己的伙伴下蛊毒,怎么说也不是很有诚意吧?”云九司趁机又提了一嘴解药的事。
毕竟她现在身中蛊毒,唯有先把命要回来,才能进行下一步。
显然,这闻人难不仅不好上当,还是个一根筋:“我是来取书的。”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了,云九司觉得很恼火:“那本医书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值得你连粮草都不要了?”
“它能救我未婚妻的命。”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便堵住了云九司接下来所有的话。
是啊,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比起未婚妻的命,什么粮草,什么前程,都不重要了吧。
“你一定很爱你的未婚妻了。”说这话时,云九司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爱。”
“不爱?”她顿时抬起头来,错愕地望着他,“不爱?!可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只是未婚妻,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闻人难的瞳仁里倒映出她的影子,深深一道,“只要她活着,比死了对我的用处大就好。”
“原来只是利用。”
云九司眼神一暗,也不知该嘲讽他的无情,还是替他的未婚妻感到惋惜。若将来那女子失去了利用价值,是不是意味着她唯一可以握在手里的筹码也失去了。
“放心吧,我会找到那本残卷,只望到时候,三皇子也莫要食言,替我解了蛊毒。”
“我从不食言。”说着,闻人难又丢了一瓶药给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