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马刚离京不久,严安便带了大理寺的人追上拦截。
陈劲勒马:“太傅大人又有何事?”
“何事?”严安冷喝,“本官来拿你!”
“太傅何意?”陈劲拧眉。
严安竖眉一指:“陈劲你忝受皇命,勾结世子府贼子欲助谢君欢逃脱,速速随本官去面见陛下!”
“胡说!”陈劲气愤,“你这是污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严安厉喝,“来人啊,把那女人揪出来!”
自从严安出现,束九就心知不好。
她尽量掩藏自己,却仍旧抵不过严安大肆搜索,很快被拎出去。
“大人,抓到了!”押住她的侍卫打散她头发,顿时一头青丝铺泄。
她心中一凉,暗道为了逼真她给自己化了另一个妆,否则另一重身份也得暴露。
此时的她一脸黑斑,皮肤干皱,下巴还有个大大的痦子,若不是事先知情任谁都不敢相信她是个女子,更不会同刑部侍郎长笙联系到一处。
可严安偏偏就是事先知情。
“来啊,把她的脸弄干净!”她冷声道。
侍卫的手伸向她的脸,束九偏头:“我自己来。”
她去了痦子,用帕子沾了水,三两下便把妆洗干净,露出一张白皙清绝的脸。
陈劲大惊,连忙下马。
“陈大将军,我说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束九对陈劲一笑,又转头望着严安,“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和陈将军无关,请不要为难他。”
“和他无关?”严安仰头大笑,“你当我是傻子!别想为他开脱,乖乖跟我去向陛下请罪吧。”
“一起带走!”
两个侍卫拿着绳子要来绑束九,陈劲一脚一个踹翻,护在她身侧。
“严安,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引火烧身!”他怒视严安。
“本官不怕。”严安冷哼,“陈将军可敢同本官走这一趟?”
“本将自然敢!”陈劲跨上马,一拽束九,疾驰而去,“本将不需要你押,自去面圣。”
“陛下,严太傅抓了陈将军和束姑娘,正往皇城而来!”
这两天事简直太多了,尚于觉得他快跑断腿了。
“为何?”献帝惊讶。
“据说是,束姑娘乔装打扮潜入禁军,欲同陈大将军去清州。”尚于说得战战兢兢,“被严安发现了。”
“这个严安,就是会给朕找麻烦!”献帝蹙眉想了片刻,“朕现在不能见她,把洪太医宣进宫,就说朕身体有恙。”
“奴才这就去办。”尚于遣了小太监大张旗鼓地去。
严安带着陈劲和束九进宫,便见到太监宫女一通忙乱的场面。
“陛下抱恙,谁也不见。”尚于将他拒之门外。
“陛下怎么突然就抱恙了?”严安不解,早上不还好好的?
尚于脸一放,鼻孔出声:“咱家如何知道,太傅大人问陛下去啊!”
严安被噎住,他也想问,可他见不到啊。
正僵持着,只听门外一声唱喝。
“太后驾到!”
“恭迎太后千岁!”几人跪下,太后凤撵便已到了近前。
魏太后顾不上叫起,扶着宫女的手焦急不已地要往里去:“陛下身体如何了,怎闹得如此严重?”
尚于暗叹一声,遭了,阵仗搞得太大,把太后惊动了,这可怎生是好?
他忙拦着:“太后,陛下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事情太多烦闷所致。太医正在为陛下疏通经脉,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他为自己找了个绝妙的理由而雀跃不已。
魏太后果然停步:“那好吧,哀家就在这儿等着。”
她无聊地喝着茶,四处一扫瞥见了严安:“太傅是有何事如此着慌,陛下都病了还来打扰他?”
严安见不到皇帝着实不甘心,听太后如此问,索性心一横,决定在她身上下功夫。
反正他只是想置束九于死地。而且女人嘛,向来最好鼓动。
他上前一步跪下:“太后,臣真是有天大的要事啊!谢君欢侵吞赈灾粮闹得原本就不平静的清州更是频频暴动,任由那些刁民闹下去,将影响国祚啊!”
“陛下派了陈将军去捉拿谢君欢,赈灾平乱,那是国之大事。可陈将军竟被谢君欢府中小妾迷惑,将她乔装改扮一齐带了出去。这小女子可是谢君欢放在心尖上宠的人,臣不得不怀疑她与谢君欢暗中有所联系。她定是谢君欢的同党,迷惑陈将军定是要助谢君欢逃脱,绝不能姑息啊!”
“谢君欢的宠妾?”魏太后将视线转向束九,“这便是那个在玉京闹得沸沸扬扬的束家小姑娘?”
“正是。”严安添油加醋,“此女擅迷惑心智,连陈大将军如此刚直之人都被他所迷,实乃祸国妖佞!不除之必有后患!”
陈劲大惊失色,忙跪下道:“不,太后,不关她的事。都是臣一人之过,臣心软之下才犯的错,与她无关,求太后明鉴,放了她!”
他越是求情,魏太后心里越是不高兴。
尤其是这么个如花似玉正当年华娇滴滴的美人,让她想起了当年同她争宠的那些个年轻妃子,个个狐媚惑主,当真该死!
魏太后又想起了前几次良妃和云妃在她面前哭诉,说是皇帝为了个平民女子训斥他们,好像就是这个叫束九的。
这一来她的眼神更是不善:“看来陈将军果然被迷惑得不浅,如此妖女咱们大昭留不得!来人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