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束九拍着胸脯。
“可你不是女……”
束九一支笔塞进他嘴里:“敢说出去就弄死你!”
清歌咔哒,咬断了笔。
日落时分,一匹军马长嘶,冲进了城门。
“急报,急报,阳州急报!”
“赈灾粮被劫,世子爷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一夜之间,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
束九听王青河说起,手中的杯子不觉掉落:“你说谁?”
“谢世子啊,押粮赈灾经过阳州时遭遇马匪,赈灾粮全部被劫,世子爷带去的护卫无一活口,他自己也被重伤,至今下落不明。”王青河叹道。
束九只觉一阵眩晕,往后栽去。
“如果我死了,就让他陪着你。”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我死了,你很开心吧!”
谢君欢向她走过来,浑身插满了刀剑,血流如注。
他一动,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整个世界一片鲜红。
“不要!”束九惊醒,抓住眼前的手。
长青被掐得倒吸一口气。
束九缓了缓,这才发现面前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秋娘、郭沉星、清歌、长青。尤其是长青的手还被他紧紧掐着。
她忙放开,有点糊涂:“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晕倒了。”秋娘道。
“是吗,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束九想起方才所见,惊愕地盯着长青,“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他们都说谢君欢死了?”
长青撇过头:“现在还没找到爷,生死不知。”
秋娘见她脸色不好,劝道:“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束九缓下心神,轻扯嘴角,“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那你刚才怎么晕倒了?”秋娘担心她强撑。
“那只是贫血而已。”束九道。
长青不爽地哼了声:“没心没肺!”
“我没心没肺,你自己不是一样?”束九吼他,“那不是你的主子嘛,你干嘛还在这里,不去找他?”
“我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长青道,“看着你。”
“滚蛋!”束九气得用枕头招呼他。
束九以休息为借口打发了所有人,拦住长青问:“你主子早就知道会出事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说把清歌留下来给她这种话。
长青点头。
“那他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既然早知道肯定有对策。
长青摇头:“我也不知。”
跟随主子出生入死十来年,他头一次觉得心里这么没底。尤其是主子把他留了下来,让他保护束九,他更是觉得害怕,好像总有什么超出了控制一般。
“所谓祸害遗千年,他绝对不会有事。”束九说得斩钉截铁,也不知道是想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陛下,谢君欢真的出事了!”李泰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进宫,“是严安干的,臣收到的消息是谢君欢当时已经负伤坠入了山涧。”
“严安定有后招,他怕是想置谢君欢于死地。”
“朕知道。”献帝若有所思,微眯着眼,“朕正在思考,这一次该站在谁那边。”
“陛下的意思是……”李泰大胆猜测,“想对付谢君欢?臣一直以为他也是您的心腹。”
献帝手肘拄着头,略迷茫:“谢君欢这段时间确实帮了朕很多,但他是一柄随时会反戈的利器,很不稳定。他似乎比如今的严安更具有杀伤力。”
李泰细细想了想献帝这番话,他说谢君欢帮了他很多,也就是说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都是谢君欢的手笔。
严佑被撤,邱敬被杀,严安被禁,朝堂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都是因为谢君欢吗?
他想起他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酒色fēng_liú,天下事从不挂心。
可就是那样不动声色,竟操纵了这样大一盘棋,那这个人着实太过可怕!
“陛下所言甚是。”他心中惊惧,“朝堂势力如今陛下能同严安平分秋色,再加上臣手中握着的那些,严安不足为惧。倒是谢君欢不得不防。若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将少一心腹大患。”
献帝深以为然。
他轻敲桌面:“李爱卿,让你的火旗营出面,务必找到谢君欢。若是他死了正好,若是没死,就替严安把事情坐实了!”
“臣定不辱使命!”李泰叩拜,低头间眸中一片阴狠。
当从悲痛中走出来,他便能够理智地去想事情。深思便能知晓,他儿子死这事或许是严郯所为,但肯定同谢君欢脱不了干系。
严安和谢君欢,他都恨,恨不得他们去死!
此次若能一同除去他们两个,才是为他儿报了仇。
不出李泰所料,次日,严安便当堂启奏:“陛下,臣有言。”
“说。”献帝抬手。
“赈灾粮并非被马匪所劫,而是谢君欢同马匪合谋侵吞了赈灾粮。”严安字字铿锵。
众朝臣大惊,沈新海微微皱眉。
“太傅此话从何说起?”范弘疑惑。
严安根本不理他,只对献帝道:“臣有证据。”
“呈上来。”献帝道。
严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此乃清州太守常纪远的亲笔书信,信中言明就在赈灾粮被劫之后,清州城内突然出现大批粮食,均以高价出售。这难道是巧合吗?”
这么一说确实很有问题。
历来只要出现重大灾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