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长却道:“肖飞宇,看你气宇轩昂一身正气,绝非大奸大恶之徒,况且你的本领非常高,简直出乎我想象,说是以一当百,一点也不过分。刚才你要是出手还击,他们怕都躺下了。”
肖飞宇心道,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我本来就是个大大的好人,嘴上却说:“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张连长略作沉思,上前一步接着说:“肖飞宇,你家里的事情非常复杂也非常麻烦,不是在这儿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讲得清楚,而且我也无权向你解答,嗯…你看这样好不好,缪区长和周政委等领导今夜要来这儿开会,我把情况向二位首长汇报一下,明天早上你过来,肯定有人和你见面详谈。”
肖飞宇连声说:“多谢多谢。”
张连长笑笑:“还有一点,眼下这座房屋已经不是你的家了,我安排一个去处,你先暂住一宿;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派两个战士保护你们两个人的。”
肖飞宇苦笑道:“张连长,您要软禁我们?”
张连长蒲扇般大手一挥:“我刚刚讲了,这是为了你俩的安全。”
接着又道:“肖飞宇,我晓得你不愿动手伤人,但万一他们夜里再去找你麻烦,你一时按捺不住,咋办?”
这话让肖飞宇无法辩驳。
周妈插上来说:“三少爷,住我家去。有我老婆子横在前面,谁也不敢找你麻烦。”
肖飞宇心想,自己偌大一个男儿,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本领,此时却要小时候的奶娘来保护,胸中直感到窝囊透顶之极,真恨不得好好哭一场。
张连长想了一下说:“周妈,那就请您先照顾他们一夜,一切费用由我来付。”
周妈喜上眉梢:“行行行。”
跟着嗔他:“张连长,你瞎说个啥哪?”
张连长哈哈一笑,朝身边的两个战士喊:“孙徳旺,李友明。”
孙徳旺李友明一起向前跨了一步。
张连长脸色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人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仼何人都不准接近他们。”
孙徳旺李友明一起立正敬礼:“是。”
张连长又道:“明天早上带他们到这儿来。”
孙徳旺李友明手还没有放下,跟着说:“保证完成任务。”
张连长挥身喊道:“乡亲们,散了吧,散了散了。”
众人一边嘟嘟囔囔地议论着一边陆陆续续散去。
周妈在前面引路,带着四人朝家里走,不到一袋烟功夫便到了。
她家是个用土坯垒成的三间茅草屋,外面用枯竹围了一个院子,虽然陈旧不堪,倒也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周妈动作麻利,打水洗锅烧火,眨眼之间就绐四人各舀了一碗白开水。
肖飞宇招呼她:“奶娘,你来坐坐。”
周妈说:“已经到饭点了,我给你们弄点吃的,等大伙儿填饱肚皮,再慢慢聊不迟。”
肖飞宇哪有心情吃饭:“我不饿。”
周妈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人就会饿,就得吃饭嘛。再说啦,即是你三少爷真的不饿,难道还要这位漂亮姑娘和两个新四军娃儿陪你撑着不成?”
孙徳旺说:“大娘,我们有干粮,您做给他们吃就行。”
李友明跟着道:“不错不错。”
周妈脸往下一黒:“如果你们调皮不听话,就别在我家里呆着,到明天,让你们到张连长那儿交不了差。”
刘子矜跟着附和:“奶娘讲得对,你们不吃,我们也不吃。”
孙徳旺李友明一起苦笑。
周妈有些自豪地说:“告诉你们几个娃,我儿子和他爹也在咱队伍上,老头子做饭打杂,儿子大小是个干部。你们在这儿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模一样,别说吃顿饭,就是住上一年半载的,老婆子我也喜欢。你们歇着,我给大伙儿做好吃的去。”转身到灶台上去了。
刘子矜拽了拽他衣角:“飞宇哥,到底怎么一回事?真吓死人了。”
肖飞宇神情木然:“我哪里知道。”
刘子矜蜷缩一下身子:“我好害怕。”
孙徳旺安慰她:“姑娘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李友明跟着说:“不错不错。”
刘子矜莞尔一笑:“谢谢。”
肖飞宇便和他们闲聊,可只要一扯到自家事情上,二人便立刻岔开话题或是闭口不语,弄得他甚是郁闷。
但他不怪他们,因为部队有纪律嘛。
这时,就见周妈从里屋用托盘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面食出来:“娃儿们,开饭喽。”
肖飞宇和孙徳旺李友明一起惊叫:“水烀茶!”
周妈笑着说:“三少爷,这就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水烀茶。”
肖飞宇使劲鼓掌。
孙徳旺就说:“上上个月,我们班里的小赵想吃水烀茶急疯了,便故意得了一场病,结果水烀茶是吃到了,却也因此闹出了一场笑话,到现在大伙儿还拿他开涮呢。”
几个人一起笑破了肚皮。
刘子矜问:“这东西当真好吃?”
李友明说:“你尝尝就晓得了。”
孙徳旺说:“这水烀茶不是一般的好吃,是好吃的不得了。哎呀呀,真想不到今天我有这么好的口福,用不着回部队装病了。”
孙徳旺捣了他一拳:“美的你,再装就不灵了。”
李友明喉咙里咕噜一下:“不错不错。”
刘子矜听他们这么一讲,倒有些舌下生津,低头细细瞧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