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现在也没心思做事,不如去游个泳。
他找了一套衣服捧在怀里,又把桌上的纸笔胡乱一捡,兴冲冲地出了门。
时间接近中午,八月的太阳直照大地,连带着河水都变得温温热热。白季稹三两下脱了衣服,做了几个拉伸,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坚实的身躯在河水里上下翻腾,激起的水声如珠玉相撞般,环环相扣,接连不断。
一番激泳下来,他很是尽兴。
放缓了动作,慢慢游回岸边,靠到放衣物的一块平石旁,白季稹阖上双眼,正想静静的冥想一番,却忽然听到一阵欢快的哼着小曲的女声。
那女声清脆悠扬,如同空谷里鸣叫的黄莺,娇柔而又明媚。
女声愈来愈近,眼看着就要穿过玉米地与河岸边的白季稹打个照面,白季稹却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相反,他大大咧咧地靠回了石壁,嘴角还掀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然而那笑只是一瞬,他很快变换了另一张羞愤悲壮的脸,一把扔掉刚拿在手里的衣裤,在那女声彻底失声之前,抢先嚷叫了出来——
“啊呀,时音妹子怎么会来这里?”
林时音挎着个竹篮,石化般僵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河岸边,白季稹已经在喊出声的那一刻起就从浅滩里站了起来,从上到下,除了一条裤衩遮住了重要部位,其他地方简直是一览无余,风光无限。
白季稹虽是个读书人,但是在学校并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他还热爱体育活动,经常参加学校里的各项体育项目,拿下了不少的奖。平日里学习累了,也会通过运动纾解压力。现在他近乎于赤|裸的站在林时音跟前,白皙的胸膛上,点点滴滴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进他的裤衩里,再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庞和一双深邃闪亮的眼,莫名生出了几分半掩半露的欲感。
林时音更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僵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急得直咬唇,话都说不利索了。
“白……白……”她白了半天没接上话来,反倒完全哽住了,一张娇俏的芙蓉面上,尽是呆愣又惊恐的神色。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早已红成一片,半张的小口犹在微微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瘪嘴哭起来。
白季稹终于发觉自己欺负得太狠了,立马伸手把刚扔出去的衣裤拿回来,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身前,冲着呆愣愣站在原地的时音咧嘴一笑:“时音妹子,要不,你先转个身?”
林时音蹭的红了一张脸,麻溜地转过身,拔腿就要跑。
白季稹却急急地叫住了她,时音吓得立刻停住了,背对着白季稹的瘦削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白季稹三两下换好衣服,走近林时音的身边,刚要抬手拍她的肩,就听到一声极力压抑的抽泣声。
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半空,白季稹不耐地挑了眉:“你哭什么?”
林时音微微发颤的身子猛地一震,幅度大得她脚下一滑,直接倒进了白季稹的怀里。
两个人都是一僵。
然而下一秒,林时音就条件反射地从白季稹的怀里跳了出去,像只烧了毛的兔子一样,又委屈又气闷,还偏偏无可奈何。
毕竟,是她倒进他怀里的。
毕竟,是她看光了他的身子。
怎么说,都是她有错在先,根本没处说理。
眼下,只有指望着白季稹不要跟她计较太多了。
她磕磕巴巴的,十分不情愿地说些场面话:“你……你没事吧?”
“有事。”
时音一噎,一张娇俏的芙蓉面瞬间惨白了一片,“你……你有什么事啊?”
白季稹也不跟她客气,认认真真地表达自己的哀怨:“长这么大,还没被姑娘家看过身子呢,我心里难受。”
林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