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期待了十年的婚礼,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场葬礼。
撕拉!
眼底的震惊还没来的及收起,婚纱撕碎的声音响彻灵堂,紧接着,有人大力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往抵上撞去。
砰!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更染红了视线里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
下一秒,一件用黑笔加大加粗写着“贱人”两字的孝服已经扔到了她面前,字迹尖利地像是要将她钉在原地。
“穿上。”
“越言,你别太过分...”程欢头疼欲裂,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我过分?”越言冷笑,“不择手段让奶奶立下遗嘱逼我娶你,迫不及待穿着婚纱进灵堂,你确定,是我过分?”
他的眼神毫无温度,转身对着揪着女人头发的管家冰冷下令。
“她不穿,你帮她穿!”
“住手!”
程欢咬紧了唇,狠狠一挣扎,头皮都像被扯下一块,疼痛和委屈在胸口,交织着,连同额头的血滴在地上,砸开一朵朵血花。
“我是越家孙媳,这孝服,我自己穿!”
她拿起那件衣服,在越言越来越冷的目光下,缓缓穿上。
转身,当做所有越家长辈的面,砰的一声跪下,对着灵堂前的遗像磕下三个响头,郑重而又肃穆。
是她愚蠢着了别人的道,现在,又有什么好争辩的。
“戏演的不错,”越言看到程欢倔强而又隐忍的神色,似笑非笑,“既然你这么孝顺,今晚,就在这里守着。”
今晚.....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程欢心里扯痛着,可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强压下心头的痛意,回答。
“好。”
“呵。”越言唇角的笑容越来越讥诮,缓缓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是啊,在他眼里,他不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么?
程欢苦笑,还没来得及答话,越言已经转身大步离开,甚至有人贴心地帮他锁上灵堂的门。
还好,至少没有露宿街头。
程欢在灵堂里枯坐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人打开灵堂的门。
额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程欢活动着僵冷的双腿,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下步行回新房,可没想到刚开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倒在沙发上。
“越言?”
程欢惊呆,她没想到越言居然会在家,心里突然就升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暖意,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下意识地问。
“你一晚上都在这儿?饿吗,我去给你做早饭...”
越言轻哼一声,单手将她的手禁锢到她头顶,“不吃早饭,吃你...”
“唔....不要....”程欢刚开口,唇就被男人的吻堵住。
强势的亲吻中,他的强势已经抵上她的水润的紧致....
带着一丝试探,甚至还有温柔。
这样的温柔,是她十年暗恋生涯中从未期望的。
她的眼角流出泪,不是疼的,而是欢喜的。
程欢下意识将自己送的更深,主动配合着他的步调,浅浅地呻吟着,直到越言吻着她的眼,双眼迷离地喊了声。
“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