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啊,初衷!>第22章 约拿情结和平实男人
,自恋自大,幼稚可笑,混乱糊涂,软弱无能,尖酸阴毒,趋炎附势,爱慕虚荣,弱肉强食,等等,俯拾皆是。”曹岱波列举着他对人性的解剖,显得冷静又冷酷,令我感到精神颤栗,感到整个世界似乎在眼前炸开了,乱七八糟,红黄兰绿青兰紫乱飞。

“你愿意说说你的经历吗?你对人性有如此这般体验,一定同你特殊经历有关。”

我乘机乖巧地问。

“池梅,我俩一见如故,似曾相识,不但是你的感觉,我也有这种感觉。在你身上,我似乎发现了十几年前的我自己,你说你是个狂妄的人,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侯,也是个狂妄自大的人,我也有过充满激情和幻想的青春时代,也有过渴望冒险的金色的青春美梦。这或许是属虎人的天性,属相学中,对属虎人的命运,用人生起伏极其强烈来描述,有点像我这十几年的经历。”

“那你就说说你这十几年的高峰低谷,重峦叠嶂的人生经历吧!我很想听。”

望着曹岱波手握方向盘,用孤独甚至是憎恨的眼睛漠然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侧影,我感觉到了他灵魂深处的孤独和悲哀,这或许是他失去亲人,整日在人情淡薄,唯利是图的商界的缘故。我觉得他渴望同我建立一种亲密无间,心心相印的两性关系。他现在想对我倾述,想真诚而坦率地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像我时常一样,当我遇到可以依赖可以听我倾诉的人的时侯,我也会打开话匣子,敞开心灵的。

“客观地说,你们这一代人,比我们这些新中国同龄人幸运得多。”曹岱波一边平稳地驾驶着,一边缓缓地叙述起来:

“中国现在比过去开放得多了,时代为你们提供了发展的历史契机,你们每个年青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潜在素质和才干,去选择人生选择世界。可我们这代人却是历史的牺牲品和陪葬品。69年,我19岁,美国‘阿波罗’飞船登上月球时,我们这些被‘红色政治’麻醉的年青人,正怀着无比的单纯和真诚,上山下乡,脸朝黄土背朝天,胼手胝足进行最原始的耕田劳作。我没有正规大学文凭,我曾是怎样渴望读书啊,渴望到大学深造,可是在我读书的年龄,好的书本却被当做毒草,拿到废品站廉价卖掉!”

从曹岱波那惆怅又冷峻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他对过去苦难的强烈诅咒,以及对幸运新生代的一种羡妒。

我理解地点点头,说:“生活是人生最好的教科书,大学不是唯一成才之路,人的价值最终不是以文凭来衡量的,而是以实际的能力和作为。”

曹岱波对我的话微微颔首后又继续说:

“如果说,唐山大地震前,我活得庸碌、迷糊、盲从,那场大地震却把我整个震醒了。也就在我赤手空拳,孤伶伶地一个人,站在那片废墟上瞬间,一个念头像炮弹一样从我脑中飞射出来:人生既然是场悲剧,我活着就要制造出喜剧来,我决不能再默默无闻地活着,像卑微的旷野小草,像来去无踪影的一阵淡淡轻风,我要活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大刀阔斧。”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脸上掠过一阵自嘲的暗影,又说了一句:“要获得社会承认,在这个社会上占据一席地位,光有愿望是不行的,需要的是实际力量。”

我被他的话感染了,他似乎道出了一直憋在我心里的话。我很喜欢这种勾通心灵的谈话。我一边跟着他思路思索,一边专注地继续听他说:

“我感到了自身力的不足,尤其是我失去所有亲人,只剩下单枪匹马一个人的时侯。古人有一句话:真正的水手,善于假舟楫也。人要善于把别人当载体当工具,为自己服务,要懂得借力。我自身可以借用的资本只两个,一我是党员,部队时入的党,党票在中国是一张特别通行证;二是我是个漂亮的颇具男性魅力的未婚男人。皇权和裙带关系是中国社会历来问鼎晋升的筹码和阶梯。于是,我发誓要娶一个有一定背景的高干女儿,有没有爱情无所谓。”

车窗外棕榈树在热风中摇曳,车厢内空调的冷气徐徐吹过,使我感到阵阵寒意。刚才那心与心融合贴近的感觉消失了,心底像被抽掉什么似的有一种无法解脱的失落感,一阵揪心的难受后,随即一股厌恶感从心里本能升起,我竖起两条眉毛轻蔑地说:

“你想走于连·索菲尔的晋身之路?想做中国式的于连?一个把爱情当作假塑料花挂在橱窗出售的男人,一个以势利作为爱情杠杆的男人,只能使人感到低劣和下作,只能令天下重人格女人唾弃。”

我的话像狠狠一掌击在他脸上,他脸庞微微泛起羞赧红色。但他随即为自己辩护道:

“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必然归宿,社会上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很多的。很多男女虽然结婚了,但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解决住房问题、工作调动、吃饭问题,或是为排遣生活的寂寞空虚,或是因为到了结婚年龄,避免社会舆论,男人很多则是为了排泄□□和找个生活帮手。如果我是王子,有高贵的出生和地位,我或许会娶个痴情可爱的灰姑娘,不在乎地位显赫的白雪公主,可我是个小人物,一无所有的小人物。一个不能悦纳自己的人本身就够窝囊的了,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心情去渴望爱情的。他唯一可做的,首先是悦纳自己,悦纳自己!先使自己活得有声有色,扬眉吐气。”

我沉默了,我不能不承认他说的话


状态提示:第22章 约拿情结和平实男人--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