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沈扈紧闭双眼、嘴唇微紫的样子,自己跟着一身身地冒虚汗。
半晌她走出门去,问沈府的小厮:“你家爷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小厮回答:“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其他府里来了消息说其他大人深深浅浅都中毒了,这才去爷的房里看,发现爷浑身抽搐,还没叫来大夫就昏过去了。”
尽欢大脑一片混沌。要说全部中毒,肯定是因为大家都多多少少吃了那盒枣花酥。扎鲁要杀了她确是事出有因。
里面御医检查了呕吐物说道:“至于是什么毒现在查不出来,以防万一,接触过他的人请先脱离现场。”
韩呈皱着眉头一个手势让都出去,众人陆陆续续退出房中,扎鲁、和折被喊了好几声才放下他家主子。
扎鲁、和折踩着门槛出来,见到倚在门边的尽欢,仿佛沈扈已经死了般眼里尽是深仇大恨。
“你们俩说,这是怎么回事?”韩呈问。
扎鲁说:“是这个女人下的毒。”
韩呈看向尽欢,尽欢道:“回圣上,与臣有关,可并非臣下的毒。”
“怎么就跟你有关了?”
“是这样的,臣晚间送来一盒枣花酥,各位大人为庆贺沈大人生日都吃了,据说现在各位大人都多多少少中了毒,因此臣判断和枣花酥有关系。可是圣上明鉴,枣花酥是臣常去的一家酒楼所做,在大伙儿吃之前臣从未拆开过。”
韩呈说道:“是哪家酒楼,给朕把他们全都逮起来!”
尽欢一拱手:“圣上且慢,那家酒楼臣常去,做枣花酥的师傅是臣的熟识,请圣上先不要给他们定罪,调查清楚为好。”
韩呈道:“那也先逮起来,慢慢审。”
“是,是如云酒楼。”
手下人赶紧去办。
御医此时出来报告韩呈:“圣上。”
“如何!”韩呈急问。
御医话不说满:“回圣上,情况不容乐观。臣刚刚研究了一下吐出来的毒物,如果判断不错,应该是雷公藤的毒。”
雷公藤?大毒之物。
众人听到脸色剧变。
“……从呕吐物中看来,雷公藤的量下得很大。此毒一旦下肚,必须反复洗胃,若清洗不净,常有一日毙命,最多熬不过四日。”
韩呈急了,大袖一挥:“那快去洗啊!”
御医道:“是是是,臣此刻无法带来洗胃的工具,仅仅是稳住了危情,还请圣上允许将沈大人接入大内太医院治疗……”
“去去去,快去!你们两个服侍他的,也一块儿去!”
“是!”
一帮人进屋去抬走了沈扈,扎鲁、和折跟着后面跑。
尽欢正纠结该不该一同去,刚要迈出步子,就被韩呈叫住:“你,先别动!好歹也是你做出来的孽事,你哪儿也不许去,回去等消息。”
尽欢知道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