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纵然再生气,也不会出尔反尔的斩杀张鲁一家。有了庞统的出言相劝,李牧也就顺势就坡下驴。半晌之后,李牧平复下胸中的怒气,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便阔步出了大厅。
听得自家主公要回城外军营,庞统、马超、傅佥几人,连忙跨步跟上。除却徐晃的飞豹军团,马良、马谡两兄弟,则是留了下来,处理南郑城的大小事务。
从出了张鲁的府邸,一直到出南郑城,李牧都没有说一句话。庞统轻勒一把马缰绳,来到马超跟前,意有所指低声说道:“孟起,主公正在气头上,待会……你可要好好的认个错!”
马超心下叹了一口气,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多谢军师提醒!马超知道了!”
马超又怎会不明白,庞统的言外之意?若是不能平复自家主公的怒气,张鲁一家迟早会被处理掉,更甚者,自己也要受到主公的惩罚;说不定……主公对他马超的信任,也将大打折扣!
马超思虑已定,当即拍马上前,越过前头的李牧,又连忙跳下狮子白,跪拜于地,神色郑重、语气恳切的朗声说道:“主公!皆因马超一人的私事,致使主公动怒,又让主公……委曲求全,实乃马超之罪过也!马超心下有愧,有负主公厚爱!”
“孟起不必自责!此事……罪不在你!我本就不想处死张鲁,皆因此人太过厚颜无耻,我才会因这种败类……而生无妄之气!”
李牧跨下赤龙,双手扶起马超,又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马超,沉声说了几句。末了,就在李牧转身上马时,又是沉声说道:“他张鲁……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马超心下一惊,后背上已有薄汗渗出来。原来,方才之间,自家主公强大的气场,早已将自己震撼住了。
马超连忙恭声回道:“请主公放心!日后……张鲁若是心怀不轨,末将第一个饶不了他!”
“不相干的人,休要再提!”
李牧沉声说了一句,随即沉吟道:“今夜……战况如何?”
“主公!”
马超连忙回答道:“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已被我军所生擒!我军伤亡三百余人,斩首益州军近五千人,俘虏敌军两千人!”
“嗯……不错!嘉奖全军!”
李牧心下一喜,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即,李牧转身拍了拍庞统的肩膀,笑着说道:“此四人……可都是有用之人!”
庞统抱拳拱了拱手,又是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牧、庞统、马超一行人,纵马扬鞭,朝着益州军大营奔去。
……
两刻钟后,南郑城南,益州军前营中军大帐!
傅佥进帐禀报道:“主公!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带到!”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将三位将军,请进帐内!”
三五息之后,只见,一身绑缚的张翼、卓膺、张著三人,跨步来到大帐,三人见了李牧,不仅没有下跪,反而挺起了胸膛。
“怎能如此……慢待了三位将军?”
就在马超、傅佥等人正欲动手时,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还不快给三位将军松绑……赐座?”
李牧的亲卫兵得令,连忙上前,给张翼三人松了绑。张翼三人心下一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李牧,却是没有抬步、落座的意思。
“兵士们不懂事,让三位将军受苦了!”
李牧阔步离开诸主位,来到大帐中央,朝着张翼三人略施一礼,随即朗声说道:“三位将军……不妨且坐下说话!”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心下再是一顿,三人心下清楚,眼前之人,应该就是凉州军的统帅李牧。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败军之将,安敢……劳烦李君侯!”
“久闻……益州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刘使君的帐下……更是人才济济!今日能得见……三位蜀中英才,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牧环视了张翼三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本侯与刘使君……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凉州与益州……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曾想……两家却因弹丸之地汉中……弄得是刀兵相见!此非我所愿耶!”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心下又是一顿,神色又是复杂又是有些明朗的齐声回道:“败军之将……多谢李君侯抬爱!”
“自古以来,皆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使君虽是明主,却非是能安天下之人!益州……不仅是大汉的一部分,更是这天下的一部分!割据益州……恐非良策!”
“明珠深埋于地,难显其光芒;贤臣流于山谷,无疑是……虚度光阴、空耗其才华!为天下而舍身,是为大义!为一人而尽忠,是为小义!”
“三位将军的声名,本侯耳闻已久!事已至此,不知……三位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三位若能同为凉州军的一员,本侯亦会一视同仁,绝不区别对待!”
李牧一脸期待的看着张翼三人,神色认真的朗声说道。
从进帐时,李牧对他们三人的礼遇;再到此时,李牧对他们的折节下士、尊重有加。张翼三人若是没有一点触动,那自然是假的。况且,身为沙场战将,兵败投降,并非是多么可耻的事。
张翼看着卓膺、张著二人点了点头,继而,又是沉吟道:“不知……李君侯要如何处置严将军?”
“严将军乃不可多得的将才,本侯甚为喜爱,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