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与灰衣人眼中都有异色一闪而逝。
灰衣人冷冷一笑,也不等萧风发问,主动开口道:“那日傍晚就下起了大雪,我便一直躲在阁楼顶蓬上躲雪。”
萧风这才恍然,原来阁楼顶上那类似鸽房的小房子是如此目的。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灰衣人下文。
只听那人淡淡道:“当日,自刘金进入阁楼到半夜丑时,阁楼内除了几声窃窃私语外,安静得很。子时那段时间,阁楼内似乎有过轻微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那你怎么没有见去看看?这不是很反常吗?”听到这里,李云忍不住打断了男子的话语,问道。
“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黑衣人淡淡扫了李云一眼,冷漠道,“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若是他们正在行男女之事,我当如何?”
李云一时有些尴尬,继而转头看向沉默不言的几人,哦不,应该是问向那两个青衣大汉,“你们在命案那天可曾听到过呻吟之类的奇怪动静?”
两人更加尴尬。
萧风淡淡一笑,扯了扯李云的衣袖,“无妨。”
他转头又看向那个黑衣人,平静问道:“然后呢?”
黑衣人撇了撇嘴,似乎对萧风的平淡表现甚是不满,“大约丑时过半,苑内曾闯进来个江湖人,我便追了出去,所以之后之事也不太清楚。回来时便恰好听到桃君姑娘的呼叫,便匆匆追了进来,进来时也只看到窗口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至于是不是桃君姑娘口中的无头鬼,在下不敢确定。”
“那个江湖人呢?”李云显然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觉悟,从旁插口问道。
“没追上,跟丢了。”黑衣人语气平静,即使在说自己的失误也没什么不妥或懊恼的神色,平静得很。
“这样呀!”萧风低喃了句,随即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这么说你进入阁楼时,书房的窗户是开的?”
“嗯。”
“有没有去追?”萧风继续道。
“那黑影速度太快,一到窗口便看不到人了。”
“哦,连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没有。”
“那就有点奇怪了。”萧风浑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道,“听你这么说,说不定还真是有个无头鬼呢。”
在场中人都怔了怔,四下气氛有点沉默。
“那便劳烦阁下将那夜探查范围同在下说一说吧,我再找找,说不定是你粗心没发现呢。”萧风继续随意道。
书中曾有记载:今遇神仙中人,御风而游,可行万里之遥而衣袖纤尘不染。人们形容武道宗师也常以飘飘然神仙中人来形容。这些自然不是说武道宗师们真的可以御风长游,而是在说武道宗师可凭一口真气,提气一跃数丈,以足尖微点树梢借力,更可行万里而足不沾地,衣袂飘扬,潇洒惬意,与神仙中人无异。
此事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事。
但稍有些常识的都知,此神仙事迹唯先天可为。也就是说,并非所有武者皆可如此潇洒快意。
普通人,天赋异禀者,可跃一丈余;初窥门径者,可一跃二丈之远;登堂入室者,一个纵跃最多可跃四丈;入了品的要更远些。但这些都是各中翘楚全力而为,极消耗真气不说还难以连贯,所以人们虽可以凭此来判断一个人的修为,却也不可尽信。
当然,也有不少人凭轻功身法或足迹深浅判断武道造诣。
其实只是形式不同,道理想通而已。
像桃苑居中吕年所提情况,也是据此划定寻找闯入者的蛛丝马迹的范围。
黑衣人脸色黑了黑,却仍是板着脸给萧风指明了范围,“方圆六丈。”
萧风满意一笑,站起身来,很是无所事事地伸手摆弄了下桌上的茶盏,语气轻松道,“这么说,也就是有一段时间,你们三人谁也无法确定是否有人进入过阁楼了?”
三人一阵沉默。
萧风又道:“还有便是,在那一小段时间中,你们也无法知道阁楼内的情况,或者确定阁楼中是否有人出来了?”
三人再次沉默。
萧风不再摆弄茶盏,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语气闲散道:“李兄还有什么想问的?”
李云摇了摇头。
他本就没什么想问的。
主要是不想动脑子。
萧风无奈撇了撇嘴,随即微笑环视众人。
没什么好问的了,自然是端茶送客。
此处虽非萧风、李云二人之居所,之前打过招呼,自然是二人目送剩余众人离开,
在众人一一准备离去时,桃君不可避免地要将萧风之前给的水囊还给萧风。
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有所拘束,又或许是因为警惕性太强,桃君并未喝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家伙的水来压惊,只是单纯将这个巴掌大小的水囊拿在手里。
临走时,萧风突然笑嘻嘻开口道:“桃君姑娘,不知鹤听洪鹤兄住在何处?在下晚些时候想去拜访一二。”
桃君身子微微一颤,回头强笑道:“鹤郎是负笈游学至此,并无固定住处,小女子不知。”
萧风继续微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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