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看刘......老爷出生商贾,难不成年轻时还是才子?怎会有闲情雅致赋诗题词?”李云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可是一伙人的节奏都太快,他一走神就忘了。
商贾多奸滑,且在别人眼中多为不劳而获,所以在大多数人心中,商贾的地位着实有些尴尬,弃文从商的亦是少之有少。
桃君眼中有复杂神色一闪而逝,“公子误会了,他只是抄诗而已。”
萧风自然注意到了桃君细微的神色变化,下意识扫了眼地上的纸张:那些有大有小的宛如稚童草书的大字,着实不像读书人的手笔,不禁微微一笑,“敢问姑娘,那么你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刘老爷是蜷曲在地上的,还是在木椅上的?”
桃君认真想了想,回道:“若小女子记得不错,是在地上的。”
萧风略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冲桃君致谢后,萧风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之前两位青衣汉子。
“找两位前来自然不是让两位来看戏的,不知两位可否说说那晚有什么异常或者两位直接将那晚的见闻讲述一番也可。”
两人神色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偷偷瞟了老鸨一眼。
李云有些奇怪,正欲出言喝问,却蓦得觉得自己手腕处一阵冰凉,便好像被一块万年玄冰覆在了手腕上了般,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陡然一惊,这手也太过冰凉了吧。
随即又反应过来,萧风体温常年便是如此,自己竟一时给忘了。好像是因为先天不足来着的。早让萧贤弟补一补,他就是不听,若一直如此,长大了还有哪个姑娘敢亲近?
低头去瞧,果然便看到萧风正用小手攥着他的手腕,显然是让他不要多言。
见此,李云也只能悻悻闭口了。
萧风这才松开李云的手腕,冲两个青衣汉子温和笑了笑,随即微微转头对老鸨道:“那晚,两位大叔可能是有失职之处,在下希望您不要计较,可否?”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十分随意的放在桌上。
李云看着眼睛都直了,这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老鸨双眸一下子就亮了,一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几乎快要笑出朵花来,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自然可以。”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桌上的一叠银票,却被李云一下子按住,“先别急,等正事办完了,不会少了你的,这个先放着。”
老鸨讪讪缩回手,有些幽怨地看向李云。
李云视而不见。
萧风撇了撇嘴,有点无语。
不再理会李云,萧风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两个青衣汉子,“那夜之事,现在可否说一说了?”
两个汉子连连点头,很是配合地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原来,那晚下起了大雪,他们两个嘴馋,便在值班时喝了点酒,以至于发生命案那段时间,他们都是迷迷糊糊,至于有什么异常,他们更是半点也不知道。
萧风微微眯了眯眸子,“似乎你们是随身不让带酒的,那你们的酒是哪里来的呢?”
两个青衣汉子更加汗颜,“当时小桃姑娘来看桃君小姐,见天色不太好,便也热心的替我们哥俩温了壶热酒,说是暖暖身子。当时只想着嘴馋了,便将苑内的规矩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全怪我们。不干小桃姑娘的事。小桃这姑娘人好得很,脾气又温和体贴,以后谁娶了她当媳妇,绝对是有福气得很。”
萧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知道从他们这儿不可能有收获了,又转头看向了最后一人。
最后这人是个普通得几乎一扎进人堆就很难找到的中年汉子,年纪也不过刚入不惑之年,自从进入阁楼后便一直是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不值得他在意般。此人其实除了气质过分冷峻孤傲外,十分得普通,面目普通,气质普通,连穿着都是最不引人注意的灰衣,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但就从他进入这里的表现,及萧风多注意了他几眼,便可猜出此人绝非寻常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此人是一位后天九重巅峰的一流高手。
世俗界很广阔亦很复杂,但再如何的复杂,武道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先天巅峰。而偌大世俗界除开真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顶尖高手,被人们所知的先天高手也不过百人。在数以亿计武者中何等的稀罕?在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的人口中其所占比例又何其之少?
先天以下便是九重巅峰。
简单地说,若先天是王者,后天九重巅峰便是王者之下最强者。
此等人物,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让人不得不注意,更何况是在这种风月之地呢?
萧风想不注意到都难。
虽然......他着实没把九重巅峰的大高手放在眼里。
其实萧风大体上算是明白这老鸨的心思。因为自己之前插话的时机太巧妙,补充的内容又太过敏感,老鸨心里着实有些忌惮,这很正常。于是她便抛出了个重磅炸弹,想来是要试探一下自己。
可惜的是,她却不知,萧风之前在书房门前将她支走,可不仅仅只是因为怕老鸨故意耍手段破坏了现场,他更重要的目的在于试探。
一位后天七重的大高手在风月之地当个普通的老板娘,可不是件很好玩儿的事。
本来想着她会出什么手段给自己个下马威的,又或者会谨慎起见按兵不动,不曾想,竟如此主动直接地给自己这么大面子,当真有趣得紧。
不过其实他挺想告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