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哥,不管彼岸变成什么样子,请你依然相信我还是你曾经认识的落葵,是茯苓的妹妹,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不在这的这段时间里,即便找了竹桃作为掩护,但依旧请你时时留心,暗中保护雪彤。”彼岸如今势单力薄,她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那微末的算计了。
“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暗中护着她的,你放心!”云实叹了口气,每当他想向彼岸打听这一年来的事情时,她都会刻意地回避,想来过得不是很愉快吧!既然如此,他不再问就是了。
彼岸再一次出任务,找来的助手是一向以少司命为靠山,一向自我感觉良好,阴阳殿十大高手中排行第六的铃兰。
当云实知道是铃兰后便很不放心,因为殿中谁不知道这个铃兰就是少司命的狗腿,一向以少司命独尊,如此心术不正之人,难道她就不怕铃兰坏了她的事?
其实彼岸自己也有自己的考虑。
因为就目前以她彼岸的身份,除了云实之外,她这个新来的空降祭司大人在其他阴阳师眼中的威望远远没有少司命苦心经营多年的强,如果幽灵想下她的套,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与其整日揣度这些人是否会像竹桃一样背叛她浪费精力,还不如直接叫来铃兰这种肯定会出卖她的人。
把敌人圈养在身边时时打压,总比将她放养出去任其膨胀来的强,顺便还可以将她好好的利用一番,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况且她把铃兰叫到身边,少司命至少会把一半的经历花在她身上,那么雪彤也就少了一份危险。
彼岸觉得,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还是和之前一样,彼岸依然顺利地混进了城内,两人还是约定在永记绸缎庄暗中见面,铃兰负责传递消息和暗中帮助彼岸完成一些事情,而她则负责接近煜王,完成任务。
彼岸为了避免少司命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便准备直接去王府找煜王,在去之前,她还将铃兰好好的教育了一顿,诸如好好配合她的一些“废话”。
至少她认为铃兰会把这些当成废话。
上次彼岸夜闯杏园导致整个刑部的官兵又没得休息,他们整日在大街上来回巡视,每人都是殷切的希望彼岸大发慈悲,躲在下一个拐角处,然后让他们能够正好撞见受伤的彼岸,那他们就可以解装回家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
彼岸看着满大街都是在找她的官兵,深知自己要穿越整个京师到达城东的王府着实有些困难,于是她干脆在永记绸缎庄里要来了一件男士天丝织锦对襟褙子穿上,束起装发,填粗黛眉,抹上褐色的蜜粉,贴上假胡子,整个一假小子打扮。
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街道上,此次她便没有戴面纱,因为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官兵,她如果戴着面纱满街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贴上这假胡子,还有这又浓又粗的眉毛,褐色的皮肤,只要不与人对视,她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于是,她很顺利地来到煜王府门前,向守门的府兵递了上次煜王临走时送她足有手掌大小的和田玉佩,那府兵一眼瞧见这玉佩,顿感贵客来临,立即将眼前的公子哥请见了府内。
彼岸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这位小哥走了进去。
王府确实很大,一路青砖碧瓦的回廊还不算什么,只见回廊两边视野开阔,一边是人工栽植的白杨林,他们就像军队一样整齐而有序地排列着,形成了一条条林荫小道,金黄色的叶子在秋风中微微跳动,有些脱离了树枝,洒向地面。
而另一边,则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小湖,湖中碧波连连,几许秋荷荡漾其中,如水中嬉戏的孩童,好不欢乐。
彼岸一边欣赏着这绝佳的景致,一边跟着小哥继续前行,可是刚走到回廊尽头,却撞见了一人。
那府兵看见来人便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楚先生。”
哎,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每次当她要找煜王的时候,总能先遇见他?
彼岸心中感叹了一句,还好乔装了一番,只要不去看他,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来。
于是,彼岸也学着府兵的样子躬身一礼,顺便将脸埋进宽大的袖袍之中,只等他走过去,她再抬起头来就没事了。
可是,这个姓楚的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拦在府兵的前面也不肯借路。
府兵不明所以,仍然低头问道:“楚先生,您有何吩咐?”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去忙吧!”楚淮睿淡然地说了一句。
“可是……”府兵正欲要说,却被楚淮睿温柔而又赋有低沉磁性的佛性声音打断了,“我知道,我领她去见煜王便是。”
乖乖,他还没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了。
府兵回身瞄了眼彼岸,眼中大有不用再跑远路的幸灾乐祸,随即对着楚淮睿笑了笑,“那小的告退了。”说完便跑了。
彼岸见事迹败露,她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我很不愉快地表情。
她就纳了闷,她的这套乔装,连大街上的官兵都瞒了过去,怎么就让楚淮睿给瞧出来了,而且她刚才明明没有与楚淮睿对视呀?
“我说过了,你无论怎么改变形貌,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楚淮睿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想知道他都知道。
切,你才化成灰了呢。彼岸在心中不耻了一句。
“咱们可真是一曲回廊缘分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楚淮睿拦在彼岸面前,作感叹状,可那薄薄的嘴唇仍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