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的密室之类,就连空气似乎都显得潮湿,彼岸出神地望着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发呆,过了片刻,一个面具黑袍的人走了进来。
彼岸上前见了一礼,“殿主。”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殿主负手而立地看着彼岸,声音一如的温柔。
“多谢殿主关心,已经无碍了。”
“咱们阴阳殿虽然以暗杀为生,大多阴阳师也培养得太过于冷血,但是咱们既然在同一条船上,彼此之间莫再生出嫌隙,少司命既然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你也应该平息一下怒气,和睦相处,才是一个团伙应该有的生存之道。”
殿主这话明显有意替幽灵开脱。
彼岸心里冷笑,嘴上却说,“属下知道,已经派人去给少司命疗伤了。”
“如此甚好,你准备何时起身去见煜王?”
“请恕彼岸不能继续领命?”
“你是担心像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今日之事确实有再发的可能,到时彼岸是否有命回来实在难料,再者彼岸便不知道接近煜王的真实目的,如果突发状况,不知何以自保,出于安全考虑,彼岸实在难以担当重任。”
彼岸这话说的意思就是说,想要我出任务,要么派个我满意的人,比如雪彤;要么告诉我真实目的。
殿主统领阴阳殿数十载,手下阴阳师更是数以百众,别说他像皇帝一样能够号令天下,但他却像阎王一样手握生杀大权,又岂能不明白彼岸这是在借题发挥,利用幽灵一事在向他谈条件。
可这个任务非彼岸不可,他只能稍稍妥协。
“你的考虑确有道理,为了配合你更好的完成任务,众阴阳师中你亲自挑一人去配合你,本座也可告诉你接近煜王的目的。”
“如此,彼岸不敢不领命。”
***
雪彤听说师父回来了,早在寝宫中摆好茶水糕点等候着,见师父一进门,便飞奔着过去拉着师父的手,像个快乐的小鸟儿一样又崩又跳,“太好了,师父回来了。”
刚才还一脸郁闷的彼岸看到笑靥如花的雪彤,便心情大好,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不但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受伤受刑,而且小脸蛋越来越肥了,还透着红润的光泽,不禁连连点头,想这云实也确实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不错不错,看来某人功不可没。”
“师父,徒儿刚才听云大叔讲,您在殿里可威风了,将少司命治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太解气了。”雪彤喜笑颜开,拉着彼岸来到茶几前坐下。
彼岸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笑道:“我们现在寄人离下,要低调,低调。”
雪彤立即心领神会,附和道:“知道,要低调,低调。”
明明要低调的两人却又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后,雪彤将桌上的糕点尽数推到彼岸面前,“师父一定饿了,吃点点心吧!”
彼岸刚才在大殿上着实用了不少脑细胞,也确实需要补一补了,于是拿起一块雪花糕慢慢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
她实在好奇,阴阳殿里的吃食便不算太好,最好的也属她手里的糕点了,难道这糕点也养人?
“嗯……”雪彤想了想,将这几天的经过都总结了一下,“这几天徒儿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寝宫里老实呆着,只是偶尔云大叔会送点吃的过来,然后又怕徒儿闲着无聊,便跟徒儿讲一些师父曾经的辉煌经历。”
彼岸叹了口气,拿起一杯水清了清嗓子,“就这么简单,那你怎么这么……玉润了?”
她本来想说一个“胖”字,但是这样又实在太伤人心了,于是把胖换成了玉润。
“有吗?”雪彤捧着自己的脸,看来她明白这玉润的意思,“许是因为高兴,所以吃的多了些吧!以后徒儿会注意的。”
“别,看到你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管多吃一点,无伤大雅的。”彼岸莞尔而笑,说着又拿起一块雪花糕递到雪彤的面前,“以后呢,咱们有福有享,有难同当,有糕同吃。”
“呵呵……”雪彤大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其实她惦记着这块糕点已经很久了。
两人又说笑逗乐了一阵后,门外来了一人。
雪彤以为云大叔来了,兴奋地转过头去,结果发现是一黑衣女人,她顿感失了兴趣。
“祭司大人,听说您找我?”竹桃站在门外,脖子上还绕着一圈轻纱,那是为了摭住彼岸留下来的痕迹。
由于竹桃泄漏机密,本应处死的,是彼岸一力保住了她,她才有命活到现在。
“进来吧!”彼岸起身相迎,将她引至桌前,“坐下吃点东西。”
竹桃已经领教过彼岸的厉害,心里正打鼓她是不是又要为难自己,哪里还有心情坐。
“不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彼岸见她不肯坐,便站了起来,雪彤见师父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三人就这样围着桌子站着。
“我叫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彼岸一改之前的态度,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想请你在我不在阴阳殿中的这段时间内,保护雪彤的安全。”
此言一出,两人一愣。
“我……”竹桃支吾起来,她是真不想答应,但又不敢拒绝。
“你今日在大殿之上,已经得罪了少司命,以她的脾气你觉得她会不会对你秋后算账?”彼岸微微一笑,拿起一杯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