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娟!”傅惟慈从齿缝里露出两个字,紧蹙着眉头低声呵斥道:“你看清楚状况!今日若是不让霍大人搜车,你和焦云虎谁都别想进城。”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哪还有回旋的余地?况且i她甚至不知季娟到底做什么事。
“大嫂......”季娟跪了下去,如此还不忘护住马车,慌张地看了眼被押制的焦云虎,愈发心乱如麻,小声地问:“那、那让我们退回去,让他们放了云虎,我们今日不进城了。”
傅惟慈察觉到霍骁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上前按着季娟的手,尽量稳着心神问:“马车里到底有什么?”
季娟还是不肯说,她耐心等了一会儿,有些焦头烂额地按了按眉心,合眼沉声问:“你若是不说,我便不能替你拿主意,霍骁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大嫂、我不能说,我不想说,是我错了。”
此时的季娟已六神无主,她只想把自己一时心软的后果藏得严严实实的,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可偏偏今日进城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你儿子女儿还在家中睡着,你身为人母想想他们!你若是坐了牢,谁来照顾他们!俊儿甚至还不会走!”
傅惟慈极力劝说,用尽全力攥着季娟的手,事态的严重性,希望她能明白,闹到针锋相对的地步,哪又翻身的机会。
且不说霍大人权利如此,就算今日没有霍大人,季娟做了错事,自己一样会阻拦她。
“大嫂,我错了,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季娟跪在马车上,垂着头把身子放得极低,已有妥协之意。
傅惟慈知道此事耽误不得,她松开季娟的手,按了按自己颤抖的指尖,淡定地吩咐红袖:“看好马车,除了我不准人靠近。”
她本什么都不怕,现如今她怕季方前脚就走,季娟和焦云虎就出事,她得护住这个家完好。
傅惟慈深吸口气,将体内微乱都吐了出气,转身面对霍骁等人时,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疾步走近与霍骁面对面而立:“霍大人,我妹妹不想让你们进去搜,有她拦着我也没法,我看不如找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今日令妹的马车必须搜,只要她不会上天遁地,就必须搜。”霍骁叉着腰试探着傅惟慈的反应。
但凡落在他手中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插翅都难逃,他倒想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能鼓捣出什么幺蛾子来。
“让我进去看个究竟,必定如实禀报大人。”傅惟慈浅笑着地提议,眨眼间露出几分不好相与的犀利之色。
“大人可不能信她的,指不定有什么诡计呢。”
说话的是前几日被她割伤手的衙差,他殷切地凑过来献策,一副老谋深算的德行。
“霍大人,咱们之间谈论不必叫上你的狗吧?难道大人喜欢听狗意见?”傅惟慈对着溜须拍马的小人没甚好感,特别这种直接把手伸到百姓马车里,毫无规矩的。
“你若是替她掩藏呢?”霍骁并没有被三言两语挑拨得没了理智,他对面前此女人保持着最高的警惕。